宇文绪看着江奉京离开的背影似乎有些踉跄,风中有声音传来,“我从未视他为蝼蚁,我也一定会治好他。”
宇文绪只觉得心口一痛,他猛地捂住心口,像是喘不过气。
闷闷的痛。可他不知是为何,是因为江奉京说皇上怕他,面对他皆是惶然,还是骤然得知他中毒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知晓。
究竟为何,如今他竟然如此在意皇上。
宇文绪不明白。
石墨上前想搀扶他,宇文绪冷着脸挥开他的手,“回府。”
石墨没有提及大人让人收拾了衣物说要留宿宫中,只沉默的应了一声,立刻去安排马车。
“大人可要寻医者诊脉?”他见大人捂着心口,只以为他哪里不适。
宇文绪闷声道:“无碍,没事。”
姜昭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在浴池里泡了半个时辰,手脚都泡软了,动也不想动。
他睁开眼,目光扫了眼正在给他按捏手臂的姚顺和姚喜,忽然问道:“你们俩兄弟跟在朕身边多久了?”
姚喜笑着道:“皇上忘了,奴才与兄长乃是三年前到皇上身边伺候的。”
“三年啦。”姜昭感叹一句,“时间过得可真快,你们俩觉得朕待你们可好?”
姚喜看了眼兄长,不知皇上为何如此问,只喏喏道:“皇上自然是带奴才们极好的,从不苛责。”
姚顺却垂着头,敛住了所有的情绪,然而手指却微微颤抖。
却听皇上道:“姚顺可觉得朕待你不好?”
“皇上。”姚顺道,“未曾,奴才觉得皇上待奴才极好。”
“可朕身边的事无巨细,几位近臣比朕自己都清楚,朕想知道,大臣们是如何知道的。”姜昭说得很慢,就像日常与他们闲聊一般。
“皇上!奴才绝没有泄露皇上的任何消息。”姚喜机灵,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有所指,立刻匍匐在地。
他侧着脸见兄长没有动弹,连忙扯了扯他的袍角,焦急地小声道:“兄长!”
姚顺咬了咬牙,扑通跪下:“皇上,此事与阿喜无关,都是奴才的错,您要罚就罚奴才吧!”
姚喜颤声道:“兄、兄长,你……”
姚顺垂首道:“皇上,奴才……”
他吞咽唾沫,发不出声音来解释。
“行了。”姜昭声音淡淡的,“朕并非要寻你的错处来罚你,朕时日无多,姚顺能否助我。”
姜昭笑了笑,那笑容真诚且脆弱,“朕需要你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