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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被萧从妄接过去,像是感觉到是他,放松了身体,随即眉心一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血迹乌黑,沾得到处都是。

    吐出这口血,他的唇像是染了红脂,脑中刚才像是被糊住,此刻倒是渐渐清醒。

    他睁开眼,见萧从妄下颌崩得死紧,旁边的宇文绪也是一张冷脸,便笑了下。

    “我没事。”

    江奉京却没松这口气,急急道:“把他扶到床榻,让人拿炭盆来取暖,我去拿银针来,他的淤血还没排出来。”

    两人毫不迟疑照做,萧从妄抱着人去了角落的小榻上,让人围上一圈屏风,宇文绪吩咐人端了四个炭盆过来放在周围,四周的温度立刻便升起来。

    姜昭发现自己又使不上力气了。

    他朝两人看去,那眼神软绵绵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发丝凌乱的落在脸颊显得更加委屈。

    萧从妄盯着他唇角的血迹,在怀里、袖口都没找到帕子,他想给他擦一擦。

    宇文绪上前蹲在他面前,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纯白的帕子,轻轻沾去他唇角的血迹。

    “皇上何必动怒,有我与摄政王在,他们翻不起浪来,你的身子更要紧。”

    姜昭扯了下唇角,声音软糯,听起来更像是撒娇,“朕是因为谁才去的,还不是内侍来报,说首辅大人和大臣吵起来了,朕才来的,还不是怕宇文大人被联名弹劾。”

    “谁知来劝架,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理由在宇文绪这儿根本站不住脚,他根本不怕大臣们的弹劾,但此刻被姜昭这么一说,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股热意。

    像是被人重视的感觉。

    “是臣的错。”

    宇文绪情绪涌动,伸出手想握住他的,被人一把推开,他怒瞪推开他的萧从妄,“你做什么萧从妄!”

    萧从妄神色平静,好像推人的不是他,“让开,江大人来了。”

    江奉京疾步而来,手一抖便展开裹着银针的布袋。

    他坐在姜昭身侧,取针消毒,满脸沉静,看着他就心绪平静下来。

    “皇上现下感受如何?”他问。

    姜昭苦笑了下,他是真的没想到,激动了一下就会吐血,“我手脚都没知觉了。”

    三人大惊,他们只以为姜昭是气急攻心吐血的,却没想到竟然四肢无觉了。

    江奉京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在生自己的气,“是臣失言,万不该由着皇上生气。”

    姜昭看着他笑了,“这与江大人有何关系,是朕的身子不争气,江大人施针吧。”

    “是臣的错,不该与大臣争吵,皇上也不会来。”

    宇文绪脱口而出,他说完才沉了脸,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跟姜昭道歉的一日。

    姜昭眨了眨眼。

    江奉京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才准备给他扎针。

    “两位帮着把皇上翻过来,衣裳褪去。”

    两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原地没有动作。

    江奉京:“快些,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