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突然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中如何能没心没肺?也不怪五皇子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若不是这般亲近过,他也不知道原来这个人也能笑得如此温柔。
原来对一个人改观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那些苦衷,让人为之动容。
青檀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是怎么了,这几天变得心事重重,他这个身边人却什么都看不懂。
不过三天老爷便打发了人来催,道是主子的外祖母——陈家老夫人病重,这次十分不好,怕是……
苏和不敢多逗留,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陈老夫人对他们这些小辈甚是疼爱,苏和虽与舅舅家的几个兄弟不对付,往往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也愿意粉饰太平。母亲身子本来不好,这会儿只怕担忧心焦,但愿外祖母平安康健。
对萧詹难得的同情此时被粉刷干净,苏和忍不住埋怨,若不是那人,自己也不会躲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而此时相府内,众位皇子也早已听闻,趁着还未开课借机献殷勤,但凡有夺位之心的皇子无不知晓若能拉拢到苏相这事便成了一半。
苏相在朝堂多年岂会不知这些人的意图,只是道过谢并未多言,反倒是五皇子来送书问了一句,苏相这才开了话匣子:“蒙圣上恩宠,太医院的廖太医已经看过了,病情稍有缓和,往后之事也只能听天由命。老人家对谨之甚是疼爱,那孩子最和老夫人亲,心里只怕难受。”
萧詹垂着头,好半天之后说道:“我虽久居宫中却也听说老夫人最是善良之人,老天定会庇佑老人家。等不怕相爷笑话,皇宫规矩多,即便是至亲之间也不能如寻常人家,对此倒是羡慕,可惜……”
苏相在心里叹了口气,皇上皇子诸多,偏爱的也不少,唯独对这位皇子看不入眼,却不知只有这位最像他。年纪虽小已这般沉得住气,若无争帝之心尚可,要是有,潜龙难压头,只怕百年前的那场兄弟相残会再一次上演。
帝王以仁义征天下,但却不能忽视他身上的杀戮之气,沉的越深的人越重,所以只能安抚,无奈皇上听不进去劝。如今又有些居心叵测之人重提立太子之事,说什么固根本,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真当他不知?
“谨之顽劣,胡作非为惯了,我与他母亲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也疼着,这几日他不在家,我才觉得将他纵容的过了头。他与五皇子年岁相近,兴许皇子的话他听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