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懊恼自己当时太过大意,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几幅画颇有些烫手的感觉,正头疼,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好端端的怎么全送出去了?你不是最爱这些?”
苏和下意识地回头,那人就站在自己身边,探头看过来一脸不解的样子,感觉到苏和的视线也跟着回头,愣了愣,笑道:“怎么了?苏相给我们放了半日假,其他人都回宫了,我正好还书,留下来和苏相说了阵话,正好赶上你回来。”
苏和对这个人的感觉是真的五味陈杂,老天为何要让他窥探萧詹的一切?他已经向佛祖表明心迹,自己往后再也不会乱收人送的礼品,也会和众位皇子保持好距离,脚踏实地的做人,可为何还会时不时地梦到这人?
萧詹见他不回答,摸了摸脸:“可是我今儿哪儿不妥?你盯着我瞧什么?是看我换了衣裳吗?只是觉得良如说的挺有道理,我还未到半百,应该穿素色,不至于显得沉闷。”
是错觉吗?苏和看到萧詹的耳廓染上一抹红,别开视线,摇头道:“以往喜欢的东西现在不喜欢了,留着怪碍眼的,谁知道这些里面是不是藏着毒?哪天我怎么死在这些东西手上都不知道,还是早点打发出去好。”
萧詹噎了噎,话在心里绕了一圈,状似不经意地说出口:“我倒是觉得你太过多心了,就我看这些画若正儿八经地论银子,怕是一座城池都换不来的,能送得起这等东西的未必不能和苏相说的上话,收着便是,往后若是念着都不定能寻得到。”
苏和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五皇子这不是再害我吗?若是那些人妄图破坏我父亲与圣上的君臣关系,我这边收了人家的东西,岂不是授人把柄?我虽然确实做了坏事,但是我现在醒悟过来,不愿意做别人手中的棋子,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连累家人。五皇子向来聪慧过人,怎么这个时候反倒犯起糊涂来了?这些东西全是祸患绝对不能留,这么拿出去太过显眼,也没个妥善的处置法子,烧了它们,毁尸灭迹,到时候空口无凭,谁也别想往我苏家破脏水。”
萧詹垂着眼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此时他抿着唇,脑仁疼的不行,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说:“如你这般说,那此人定在暗中观察你,索性不如将这些画全扔到城外去,若这些东西被人拿了去,你心里也能将这点事放下了吧?”
苏和觉得也有点道理,满面嫌恶道:“这些人莫不是闲的厉害,成天盯着别人做什么,真有那等本事,找皇上献才,皇上爱惜人才定然不会不理会他。”
萧詹笑了笑说道:“也许对方只是欣赏谨之的才华,自从你义父山水写意图名动京城,无人不认同的你的天赋,更将你称作是奇才,再而你鉴赏本事了得,亦或是觉得这些真迹唯有你才配得上。”
苏和将青檀叫进来让他照着五皇子的意思去办,在出库房前,说了句::“这世上哪儿有这等好事?”
萧詹勾了勾唇角,跟着出去,一时没收住话匣子,说道:“那谨之觉得那人图你什么?身居高位的是你的父亲而不是你,苏相为人正直,是天下最分得轻重的人,若你这个儿子真犯了事,我想他不会对你留半点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