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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狗官贪赃枉法,草芥人命,已经被押入死牢,苦命的爷孙俩与新任县令一起启程回江南,人死不能复生,重修宅院归还财产,至于之后事全看他们自己。那孩子吓破了胆,要是……”

    与萧詹来说并不意外,不管年轻时如何文韬武略,到了病重衰老之年都会被顾及牵绊,现在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些大逆不道、张狂无比的话,皇帝居然能神色平静地放他离开,心软是帝王之路最大的绊脚石。

    良如有些担心:“主子,您公开叫板魏家,这次他们风平浪静地避过难关,会不会?”

    萧詹冷面如玉的俊脸浮现一抹残忍笑意,当年魏家当家人的头颅被他挂在城门外示众,他的好四哥逃命在外还要诅咒他不得好死,手上沾染无数鲜血,成千上万的人会化作厉鬼来索命,可他成了最长寿的皇帝,不过是些不值得放入眼中的牛鬼蛇神,等哪天他真的烦了,即便有皇上护着,他照样端了他们的老窝。

    自从回京到现在,他再未见过苏和一眼,那人本来就是个娇气爱记仇的性子,一路上被他吓破了胆子,这会儿更是躲得远远的,即便他到了苏府也见不到人。

    和他玩?苏和若是聪明些,就不该和他划清界限,以为躲就能万事大吉?这个天下尚且是他的囊中之物,更何况苏和不过是万千百姓中的一个。天下广阔,不管苏和逃到哪里,他都会找出来。

    既然没人能懂他的爱之深,那他不会再同任何人解释。

    “派人到苏府盯着他,过几天我会去拜访,你猜,他会不会让我进那道门?”

    良如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寒意,主子冷笑的表情实在太过吓人,再加上这一路上主子被苏小公子伤心后的反应,他可不会傻到这会儿去充当什么说客,应下了。

    苏和坐在自己院子里看着头顶黄叶慢慢随风落下来,放到嘴边的茶水已经冷了,抿了一口,嫌弃地扔到一边。

    “这么急地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苏和站起来迎阿姐进来,姐弟两人沉默对坐一阵,他才缓缓地将那些难以启齿地话吐出来:“阿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五皇子说喜欢我,想同我如夫妻在一处过日子。我觉得甚是荒唐,便拒了,一心远着他,可他偏不让我好过,我怕他不死心继续纠缠我,这种话我也不敢和父亲说,我这阵子总是惶惶不安,生怕他出现在我面前。阿姐,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让他绝了念头?”

    苏棠不可置信地张大嘴,五皇子立了功,如今在京城里被众人提及,一时风头大盛,谁能想到这般人物竟是个断袖?弟弟虽然生得漂亮,却是苏家的金疙瘩,是要延续苏家香火的,断然不可能……

    “我看父亲倒是很欣赏他,夸他有才学有本事,你这话便是说给父亲听,父亲也不见得会相信。只是你才回来不久,母亲还挂念着你,天天要看到你才能安心。眼下唯一的法子,暂且先看看,如果他是一时兴起,兴许过几天就忘到脑后了。”

    苏棠的话音才落,外面的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小姐,公子,方才有位宫里的公公来传话,说是五皇子明儿要来府上拜访,还送了些外邦进贡的瓜果来让主子们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