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沉吟片刻,说道:“臣倒是觉得皇上过忧了,五皇子靠不靠得住,且看他从边疆回来能给皇上怎样的惊喜。老臣识人无数,五皇子面目沉稳大气,虽冷清不易亲近,却心怀仁慈,与大事上拎得清是非轻重,虽……”
“虽然他对谨之怀有那般龌龊心思,你亦觉得他能担重任?”
苏相沉默片刻,应了声:“是。”
苏和在萧詹的寝宫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听外面的人说他已经面圣回来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人倒是没往这里跑。
一直等到天色黑下来,他的肚子已经饿得直叫唤,先前伺候他的太监竟然也没送吃食过来,等了半天倒是把良如给等来了,两手空空,后面也没个提食盒的人。
“小公子,我家主子让送您回府上,这两天多有怠慢,等往后再和您赔罪。”
苏和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狂喜,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咧嘴笑道:“这便走,不必赔罪,我与你家主子身份有别,怠慢也是应该的,良公公不必送了。”
良如只得站在那里看着这位小公子好似逃难一般离开,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看向自家主子所在的位置,那如玉如画的容颜上是止不住地落寞。这个小公子可真是个不会分辨好坏的白眼狼。
苏和快步离开这处偏僻的宫殿,想起才因为自己而受伤的萧炎,咬牙转了个方向去探望萧炎。
虽说宫里规矩多,但那是对寻常人的,眼前这位苏小公子可不是一般人,父亲得宠,他讨宫里的各位主子喜爱,更何况只是来看六皇子的,没道理拦着不让进,谁人不知道这两位可是真正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的。
自从皇后被罚禁足思过之后连萧炎的寝殿也变得凄冷起来,苏和已经到了门口,当差的太监和宫女这才发现他,可见平日里照顾萧炎是何等不上心。
萧炎是真正被捧在掌心里疼大的皇子,谁能想到这会儿却尝到了冷落滋味。
等见到人,苏和更加愤怒,真是一帮狗奴才,人躺在床上烧得说胡话,旁边竟然没个人伺候。
“还不快请太医?六皇子要是有什么好歹,你们一个一个全都等着去死牢吧。”
萧炎到底没烧糊涂,睁开眼看到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苏和,嘴唇发干,两眼无神,却挡不住他满脸的欢喜:“谨之?你怎么来了?你没事吧?”
苏和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莫名其妙地挨人一脚,病成这样都没人管,万一出个事可怎么办?你是皇子,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萧炎无奈道:“我算什么尊贵人?如今没了外祖家,母亲不得宠,在这宫里我成了人人嘲笑的落魄人。谨之,我如今只能与你说这些话,我对权势富贵没有任何想法了,是不是我丢开那么些人就能放过我们?当初我们说好,我弹琴吹笛,你作画写字,寻个山清水秀的地界,平静度日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