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看了眼柳乘舟,冷淡地说道:“以前的事你兄长都与我说了,以后你每个月按时过来给我弹琴,我会给你足够多的酬劳。”
柳乘舟没想到柳迟砚会向幽王坦白一切,表情明显有些错愕。
幽王命人把琴抱上来,自己倚在座椅上让柳乘舟开始弹奏。
柳乘舟不敢违逆幽王的意思,认认真真地给幽王弹起琴来。
幽王闭目听着,明显感觉脑中清明了许多。
他不喊停,柳乘舟便不敢停,把曲子来来回回地弹了将近两个时辰。
直至柳乘舟感觉手都快要废掉了,幽王才道:“行了,你回去吧。当年你救了我,我让人备了份礼,一会就命人送到柳府去。”他睁开眼朝柳乘舟吩咐了一句,“下个月初一你再过来一趟。”
柳乘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讷讷应是。
幽王觉得他从相貌到性情都乏善可陈,命人直接把他连着谢礼一并送回柳府去。
柳迟砚并不知道幽王府发生的事。
他回到国子监后,就看到了窦延的冷脸。
“长行兄,让让。”柳迟砚的位置靠窗,要进去得从窦延的座位上经过。
窦延本来想说柳迟砚几句,见柳迟砚声音带着几分哑意,顿时把话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给柳迟砚挪了位置,等柳迟砚坐下才询问:“你病了?”
柳迟砚向来注重仪表,哪怕身上哪都不舒坦,还是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听窦延这么问,柳迟砚也意识到自己嗓子可能露了馅。
他摇着头说道:“没有,可能是晚上熬夜看书累着了,早上没能起来。”
窦延注意到柳迟砚眼底那憔悴的青影,知道柳迟砚说的不是假话。他说道:“书再好,也不值得为它熬坏身体。”
柳迟砚当场给窦延报了两个书名,默默地看着窦延。
都是读书人想看却看不着的珍稀孤本。
窦延:“…………”
窦延忍不住追问:“书可还在你手上?”
柳迟砚道:“我昨晚没睡着,把它们全抄下来了。你若想看的话,一会随我回家,我借你看。”
聊着聊着,柳迟砚又找到了从前和好友聊天的快活。他叹着气跟窦延说起其中一本自己只看了上册,心心念念想着下册,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缘分借来看看。
窦延道:“你跟谁借的书?”
要是正好认得的话,窦延也想去碰碰运气。
柳迟砚如实相告:“幽王殿下。”
“……”
窦延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