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迟砚对此一无所知。
他心无旁骛地上了一天的课,才施施然地回了柳家。
三日之期已到,柳迟砚回到府中叫开阳再次把管事和掌柜们喊过来。
柳迟砚并不想费太多心思管这点家宅小事,只要这些人把柳母的陪嫁都吐出来,他便不会再追究了。
有长阳侯世子给的高泰在,想来可以借长阳侯府的事轻松了解此事。
柳迟砚倚在靠椅上合眼歇息。
高泰立在柳迟砚身后,看着半闭着眼的俊秀少年。许是因为回到家中的缘故,他没了在人前的端方,躺下后衣襟微微敞开了,他那单薄夏衫领口之下赫然显露出一片红痕。
他肌肤太过白皙,哪怕那暧昧无比的痕迹已经淡去了不少,瞧着仍有些触目惊心。
高泰微微一顿,忙退远一步,不去窥看柳迟砚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秘密。
只是心里免不了有些疑虑。
他每日都跟着柳迟砚,唯独幽王府没跟进去。难道在柳迟砚身上留下这种痕迹的,居然是那位凶名在外的杀星不成?
与太子的荒淫无能不同,幽王是靠战功杀出来的赫赫威名。
这人不近女色,更不近男色,据说以前有人给他送女人求和,他嫌脏了眼睛直接把别人府上血洗了。
高泰心中有些担忧。
他作为长阳侯府培养出来的忠诚部属,既然已经被派到柳迟砚身边来,那便该保护好柳迟砚。
可若是对上那位杀星,就算他敢动手怕也是打不过的。
柳迟砚没注意到高泰的忧虑,他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才睁开眼坐起身来。
高泰见柳迟砚没察觉自己颈边的痕迹露了出来,起身就要去见那些个管事和掌柜,忙上前喊道:“公子。”
柳迟砚转头看他。
高泰迟疑地开了口:“公子领口敞开了。”
柳迟砚顿了顿。
从高泰那踟蹰无比的表情,他便知道幽王留下的那些痕迹可能被高泰看了去。
他没有多少羞涩,别看他现在还没到弱冠之龄,实则已经活了二十几年,早过了谈性色变的年纪。
柳迟砚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就坦荡荡地转向高泰说道:“这儿没镜子,你帮我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