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云算是听明白了,丁氏除了现在不打算出修缮宅院的银子,还准备用银子来卡一卡她,让她再多出些香料方子。
毕竟母亲生前留下的方子有些年头了,虽然香味醇厚,可有些方子也被多多少少外泄了流程,争得人效仿。
守味斋现在想要一家独大,也有些发难了。
苏落云懒得为几两碎银跟继母纠缠。她当初要了院子就没打算再管苏家讨要着过活。她更不会像母亲那样,掏心掏肺出了本事,却落得替他人做嫁衣的下场。
与丁氏虚以委蛇,应付了几句后,苏落云便起身走人了。
丁氏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泛冷。
就像夫君说的,这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心思大着呢!若是叫这丫头握了大笔钱银,更不会将她这个当家主母看在眼中了!
且不提丁氏满心算计,苏落云的心思全用了给弟弟请夫子的事情上。
弟弟聪慧,若是能请到相宜的夫子,在临考前替他梳理一番,事半功倍。
只是这个节骨眼,好夫子都入了各家书院私塾,若想请好的,必须舍得出银子。
她咬了咬牙,典当了母亲留给她的几个贵重头面,化用重金请来了一位相当的先生,总算是没让弟弟落空。
听着书房里先生悉心授课的声音,苏落云的心里稍微安稳了。
就是香草有些心疼姑娘,她典当的都是些好的发钗镯子。日后再有正经茶宴,大姑娘的头上就要光秃秃的了。
苏落云却不在意这个:“我又看不见,为什么要戴那么多钗去取悦别人?再说了,我可没有点了死当。等日后赚了钱,我还可以将母亲留给我的那些头面赎回来的。”
她眼下一时周转不及,光靠母亲留的嫁妆田租有些不够花,那些钗与其留着落灰,不如先换些现银周转。等父亲给了她新香的利钱,她也不必捉襟见肘了。
除了请先生,弟弟还需要买很多书,当初他有许多书本,都是跟那二兄弟共用。
现在归雁出来了,却没有带出来多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