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归北有心反驳,可是韩临风说的有理有据,他一时反驳不了,只能鸡蛋里挑骨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北地逃兵的伎俩?”
韩临风稳稳回复:“我的手下侍卫有在北地从军的经历,听他们说的,自然错不了。”
现在天色暗沉,少年被夜风一吹,头脑也渐渐冷静下了。如今似乎也只能按照韩临风的意思走,先将人赎出来再说。
不过韩临风似乎并不急着走,当他们来到一处苇荡时,韩临风吩咐人下马。取了刀剑割了许多苇草过来。
然后他领着自己一群手下开始……扎草人。
赵归北都看傻了,忍不住蹲下问韩临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韩临风娴熟地捆着草人,淡淡说:“一会你就知道了……你若不能帮忙割草的话,麻烦去河边洗洗,我那世子妃鼻子敏感,我怕跟你挨得久了,回去熏到她。”
也不知为什么,赵归北发现自己的气场竟然被这个京城吊儿郎当的纨绔压得死死的。
现如今他也知道,自己支使不动这位大爷,只能冷哼一声,跑到河边洗了洗。
待他洗完,又换了马背上行囊里的衣服,那边的人已经手脚麻利,扎了七八个草人出来,而且他们居然还带了兵服,给这些草人纷纷套上。
这大黑天的,乍一看,一个个还真是人高马大的样子。
待到了那山匪说起交赎金的地方,庆阳先带两人抹黑去趟了路子。
待他回来后,小声道:“没有陷阱,是块净地。”
韩临风点了点头,庆阳和两个人便换上了软猬甲,戴好铁头盔,然后带着草人和没有点燃的火把,牵着七八匹马儿走了过去。
而韩临风带着赵归北,还有剩下的人则爬上了平地不远处的大树。
就在这时,那平地上传来了庆阳的喊声:“好汉可在,我们带着赎金来了!且将我们的两位公子带来看看,若是他们不在,这买卖就散了吧!”
说话间,有两个火把被点亮了,拿着火把的庆阳和另一个侍卫自然被火把照得清楚些,可是剩下了几个“人”,要么骑在马背上,要么立在地上,都只是被照出个轮廓,远远看上去影影绰绰,不甚清楚。
就在这时,对面喊道:“可拿了金银,亮出来看看!”
庆阳高声道:“不见人,不露黄白之物!”
对面也看出来了,这来交赎金的是个行家,于是在一处小山包上突然亮起了火把,只见被五花大绑的郭偃和卢康两个人像鸡仔一样,在火把下瑟瑟发抖。
庆阳确定人还活着,便举起了苏落云事先准备好的一包金子,那闪亮之物,在火把的照耀下,异常迷人。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飕飕的哨声。
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对这声音异常敏感,这是箭羽划空发出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