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一般人,早就闻言色变,咬牙翻脸了。
可是韩临风听了却坦然一笑:“游先生言之有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过先生的招待了……”
说完,他松开落云的手,显然是想将她留下,免得落入险境。
可是落云却不撒手,低声道:“我也要去。”
难道韩临风将她留下,她就能心安?
与其在岸上忐忑,还不如同去呢!
韩临风也知道这妮子若上来执拗劲儿,也不好说服,不过他直觉得问题不大,便带着落云一起上了那画舫。
游山樾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依然出现,说明是有意而为之。
既然如此,大家不妨带些诚意,才可相谈。
就在老者起身时,韩临风看到了老者的鱼篓里一条鱼也没有,而他拉出水面的鱼钩……居然是直的。
姜公钓的是愿者上钩的贤君,而这位混迹黑白两道的老者钓的又是何物?
似乎看出了韩临风的疑问,那老者苦笑了下,淡然道:“我的儿子病重,已经吃不下鱼了。可我还是习惯性地来这里,舒缓一下心情,只是儿子跟我做赌,赌我这次能钓到大鱼,他若赢了,便不再让郎中喂他苦药,可他的身子哪能断药,故而我用了直钩。”
落云一时失笑,这赌性坚强之人,就算不摆弄牌九,也能找引子赌一赌……
待上了画舫,落云虽然看不清,却嗅闻到了桌上的阵阵美食浓香,似乎是有她在公主府里才吃到的鱼唇鱼胶的味道,还有波国进贡的酸酪子的味道。
也不知这位富可敌国的老者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在小小的一张饭桌上汇聚了天南海北的美食。
等落座之后,游山樾指了一盘鱼道:“这是南海的红斑鱼,味道甚是鲜美,只是必须深海才能捕获,北地之人,可能一辈子都品尝不到这么鲜美的鱼。”
韩临风先品尝了一口,然后才给落云夹了一筷子。
落云吃着鲜美的鱼肉,发现这位民间的财神过得比宫里的皇帝还要奢侈,这鱼儿本身的价钱不提,光是一路运到北方惠城,就需要无数人力心思。
最起码为了这条鱼保持鲜美,需要冰块冰镇,再以快船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