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点的甚重。六皇子心里一惊,因为他知道那“妇人”指的应该是自己的母后。
九弟的子嗣生息艰难。之前那瑞王妃在母后的寝宫里,因为嗅闻了掺了药的香气,差点流胎。
大约父王也应该听那琼贵妃背后哭诉了。
母亲的手段一向狠厉,为父王诟病。
现在自己攀咬着韩临风不放,显然被父王认定是夹带了私怨,学了他的皇后母亲的狠毒心眼。
六皇子也知道这次自己手里并无什么韩临风通敌的证据。
王家人的奏折不识大体在前,自己再死咬不放,大约又要遭了父王的厌弃。
于是六皇子不再多言,退出了书房。
待出了书房,他才暗自咬了咬牙:这次先暂且放过那韩临风,容得以后再慢慢收拾那人!
于是这场差点淹没北镇王府的滔天大祸,竟然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韩临风也是过后才知道那位孟兴学大人的典故。
苏落云的舅舅胡雪松当年偶然救下一位贵人,这才转而投入水军。
而他所救的贵人,正是这位孟兴学大人。
孟大人虽然跟北镇世子没有什么交情,可是却知道,自己救命恩人的外甥女嫁入了北镇王府。
那日孟大人在王府得见苏落云,也是暗自惊讶胡雪松那么一个大老粗,却有如此灵秀的外甥晚辈。
若是王府遭劫,恐怕恩人和他的外甥女也难保其身。幸好这只是误会一场,原来粮草营里的纹银都是人家世子妃的私产。
原本就此也就无事,可是孟大人却发现,那王瑁似乎想要混淆视听,网罗罪证构陷世子。
按规矩,两位巡使应该是各自呈递奏折。可是王瑁却独断专行,想要一人代写。
可是孟兴学故意打了个时间差,赶在王瑁之前早早呈递了一本上去。
等韩临风知道了其中的关隘时,不无感慨地对前来探营的苏落云说:“原本以为你就是我的福将了,没想到舅舅才是救命的金刚!”
落云扑哧一笑,却又带着一丝丝担忧道:“只是这次六皇子会善罢甘休?他若怀疑你,迟早还是有问题……”
韩临风却镇定道:“与其惴惴不安,不如放开手脚。既然出了告密信,我倒也不怕再有人攀咬这事儿了。曹盛大哥已经秘密联络了旧部,之前从裘振处出走的头目也纷纷带人来投奔我。赵将军此次请功,为我领了个散骑将军的头衔,虽然没有实权人马,却有编军之号,虽然不能招太多人,也可稍微掩人耳目……我正可以将他们扩编进去。只是再有超过编制外的,还要再想些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