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风也在一旁看了一会,却提出了反对意见:“将军,您这般折返奔袭,岂不是将兵力调拨开来。现在铁弗人之所以龟缩在黑石山不敢大规模移动,除了铁面军的威慑之外,就是因为将军你在黑石山的西南侧驻扎重兵,对铁弗人形成两边夹击的威慑,让他们进不得,又不敢轻易放弃黑石山!”
韩临风的意思很清楚,赵栋一旦动,就解开了桎梏铁弗人的缰绳,将他们的主力放出。
现在议和结果还没有出来。到时候,铁弗人一旦不必固守黑石山,可以转移行动,上万铁骑,想要‘关’起来可就难了!”
赵归北也觉得大舅哥说得在理,频频点头。
可是赵栋显然已经权衡利弊,做了决定:“你们也知道,陛下连番下诏,斥责我无作为。如此压力下,我若再不行动,便是罔顾君恩。既然铁弗人有意和亲,也是想要尽早结束这场纷争。眼下还是剿灭铁面军要紧……你们俩先下去吧,运好后方粮草才是你们的职责。至于前线的事情,我还要与幕僚再详细布置,待定下来后,再告知你们粮草运输的路线。”
赵归北心知公事上自己是说不动父亲,只能忍着闷气跟韩临风出营去了。
不过他也知道父亲顶着无尽压力,现在陛下连连下旨斥责,试问哪个臣子能顶受得住?
看来父亲也是无奈之下,只能全力剿灭铁面军。
不过铁面军的主营一直无法确定,父亲应该是费了一番周折才锁定了主营的位置。
所谓出兵的时机,一定要善于把握。所以就在当天,赵栋就升帐开始排兵布阵。
韩临风看着那些忙着进帅帐的幕僚和将军们,转头对赵归北道:“世子妃最近不舒服,我要回去看看她,粮草营里的事务,还需要你帮我照料一下。”
赵归北也习惯了韩临风常常有事回梁州,自然是毫不迟疑,一口应下。
是夜,铁面军主营开始迁营拔寨,转移地盘。
曹盛看着准备迁徙的营寨,对戴着黝黑面具的韩临风道:“如果赵栋立意与你决战,你这般一味退让也不是办法。就算真有一战,依着铁面军现在的实力,又不是打不过赵栋?”
韩临风沉声道:“赵将军并非朝中腐朽之辈,我自是对他有一份敬重。而且他一直以来,对铁面军也是放水颇多,我得领情。不过照着眼下局势看,他大约也要被朝廷撤职,若是换个人来,倒是少了份人情牵绊。”
曹盛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感慨,自己当初怎么会认为裘振那小子跟世子肖似呢?
虽然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不过这份难得的仁义之心,是裘振托生三世都不具备的。
既然韩临风立意要拖延,将赵栋生生耗走,那么他自当全力配合!
就在韩临风安排好了主营迁徙的事情之后,带着侍从匆匆赶回迁西粮草营。
到了半路,他又在一处树林处停歇,摘掉了面具换好了大魏军服。
谁知走了一会,就在荒野山岭处,赵栋带着一队人马,金甲亮刀拦在了路前:“韩世子,你不是要回梁州看望妻子,怎么深更半夜,却来此一游?”
韩临风看到本该带队前往黑石山安排调兵的赵栋出现在这里时,心里一时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