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提着裙摆便往外走去,分明穿的是柔软的紫罗高头履,偏生跺出了哒哒的响声。谁都听得出来,她现在很生气。
齐邯哪敢让她就这么走了。
将人拦住后,齐邯拉着那一截雪白的手腕,颤着声唤:“桐桐。”
萧神爱掀了掀眼皮看她,隐有不耐之色浮现:“做什么呀?”她斜眼看着对方,大有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便绝对没完的架势。
相识多年,齐邯很清楚要是今日不把她给哄满意了,那这小祖宗回去后,绝对能自个生好几天的闷气,过个三五年都还能被她翻出来反复说道。
如此一来,倒不如现在被她发作一顿。
至于面子这一问题,在她面前,从来不在齐邯的考虑范围内。
再低声下气的时候都有过,还缺这一次?
她本就是被宠着长大的,所受过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让萧衡帮她做功课时,被太子妃打了手心那次。
合该如此娇气。
思及此,齐邯便柔了声音低哄了几句,解释今年必须要回龟兹驻守:“我离了这么久,等四月底必得回去了。明年若可以,我一定陪你过生辰好不好?”
“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萧神爱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每回都这么说,从前他回河内祭祖时也这么说来着,结果转年就奉诏去了安西,她才不要再信他呢!
再信齐邯,她就是小狗!!
齐邯也不着恼,弯着腰低声哄劝着,直至她隐有松动的迹象时,忙又加大力气,允诺了许多好处。
末了,他问道:“那边有雕了鹿角的宝石,我去买几颗来好不好?还有嵌宝的项链和手钏,要不要呢?”
“要啊。”萧神爱答得理所当然,没有半点犹豫。
齐邯又哄她:“可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一并给你寻来。”
“羊脂玉镯子。”
“好。”
“上面有蜻蜓的花树。”
“买。”
“洛阳的游记。”
“我去西市找找。”
“南华园。”
“明日将地契和房契送过去。”
“我只看了一半的话本子。”
“下半本在我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