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左右张望了一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神爱……”
杜女官更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郡主不是过去跟越王他们一块儿跪的吗?那她现在弯着腰,执着越王的手,泪眼朦胧哭诉着命苦,这又算怎么回事?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料,心中满腹的疑惑,杜女官快走几步上前:“郡主,这……这……”
众人之中,唯有萧玉露仅是怔了一瞬,随后又很快的回过了神来,甚至对此没有半点意外。
她有多讨厌萧神爱,就有多了解萧神爱。
那人最好面子,怎么可能当着仇人的面乖乖跪下?能干出这种事儿,再正常不过了。
萧神爱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她只是有些不爽,而后随着时间演变成了十分的不爽。她都这么卖力了,这俩人怎么半点反应都没啊?
那岂不是全得靠她一人?
想到这儿,萧神爱眸色微暗,很干脆果断的掐了越王一把,接着长裙的遮掩,再踹了萧玉露一脚。
越王吃痛,一下子飚出了几点泪花:“神、神爱,你怎么了?”
他这句磕磕绊绊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萧玉露已经哭了起来,哭声凄哀,引人痛心:“对、对啊,我们叔侄三人,怎的这般、这般命苦啊?!”
一面哭着,她一面去捂刚才被萧神爱给踹了脚的地方,天知道她刚才踹得有多用力,她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萧神爱绝对是在借机报复!
尽管心中恨恨,萧玉露却没敢表现出来,罢了,她暂且不跟她计较。
耳畔萦绕着萧玉露哀婉的哭声,再对上萧神爱深沉的眼眸,越王忽的福至心灵,垂眸应和:“是啊,我们叔侄、叔侄三人,可真是命苦啊!”
霍皇后今日去了宫中的大角观,听道士们讲了一日的经文,又让人添了供奉。本是心满意足的出来,正要回承香殿洗漱睡下时,便听宫人来报了今日学堂发生的事。
按理说,弘文馆的事儿,应该是由皇帝来管的,但皇帝今日事多,就让人报来了她这。
听到娘家子侄和自家孙辈也参与其中,还是引发斗殴的几个,霍皇后怒气一下子就涌上来,想也不想的就将那群人都罚跪在了殿外。
更换了件轻便常服出来后,听见外面隐约传来的哭声,她皱了下眉头:“是何人在外面哭?”
一旁侍坐的是今日陪她听经的几位命妇,齐王妃也在,便起身尴尬笑道:“是神爱、玉露和十二郎他们三个。”
“在哭什么呢?跪了这么会子就受不住了?”霍皇后行至鸾座上坐定,端起茶盏轻啜了口。
女官上前回道:“在哭……在哭自个命苦。”
霍皇后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他们三个?命苦?
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这是更上一层楼了啊。
“行了,将他们几个叫进来。”霍皇后挥了挥手,神情有些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