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打算找郑五了啊,为什么萧神爱还是跟了上来,不肯放过他?!
萧神爱似是被皇帝看得害怕,埋首嗫嚅道:“没……没什么……”
皇帝眉头一皱:“没什么你怕成这样?”他很严厉的看过来,沉声道,“有什么话,快些说清楚,莫要欺瞒,朕可从轻发落!”
天子之怒,无人能承受。
被他这么一说,萧神爱睫羽轻颤,垂首望着自个鞋面,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半晌后,她轻声说:“城阳哥哥他、他说他要去揍郑五一顿,要将他给打哭才行。”还未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她又慌忙道,“不过城阳哥哥他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祖父你千万别生他的气!”
说着,少女推了下城阳王,让他顺着自个的话说。
城阳王被她这猛地一推,堪堪回过了一点神,身边是急促的催促声,他来不及思考良多,只迅速点头:“对、对,祖父,孙儿知道错了,祖父切莫因此动怒,伤了身体!”
“竟还是如此顽劣不堪!”皇帝怒斥了句。
萧神爱忙将城阳王护在身后:“虽然城阳哥哥刚才看着很凶,我瞧了都好害怕的。但是他见着祖父便觉灵台清明,一下子醒过神了,今后肯定不敢造次,祖父莫生气。”
皇帝轻哼了声:“是真的醒过神了,还是害怕了?”他看向城阳王的眼神带了点失望,“上回在弘文馆闹事,你也是说再也不敢了。这么大个人了,自个干的事都不敢担后果,还要妹妹将你护在身后。”
城阳王暗觉有苦说不出。他倒是想挣开,奈何萧神爱将他抓得紧紧的,御前又不敢放肆,只得暂且作罢。
皇帝动了真火,任凭城阳王如何认错、萧神爱在旁如何小意劝解、几个近臣如何宽慰,也都于事无补。
“祖父。”萧神爱拿帕子轻拭眼角,呜咽道,“你千万别罚城阳哥哥,他上回被打板子的伤,可都还没好全呢。”
打板子?
皇帝心念微动,转眸看了过去,视线在城阳王脸上停顿了一瞬。
不稍片刻,皇帝便已降下惩处,令人将城阳郡王带去十板子,再送回吴王那,让他好好管管儿子。
被拉下去前,城阳王恍惚想着,他究竟何时说过,要将郑五打到哭了?
***
赶回龟兹的路上,齐邯却突的收到调令,着他直接往北庭而去。
客客气气送走使者后,赵硕低声问道:“将军,如今怎么办?是直接去北庭,还是快些赶路,先回趟龟兹再去北庭?”
摩挲着腰间系着的那枚平安扣,齐邯沉吟良久,指腹拂过那凸起的纹路时,眸色微微一暗:“即刻前往北庭。”
圣人如此调遣,恐是要大操干戈。他不如早些过去,好抢占先机。
抵达北庭不久,卢都护设了个小宴相邀,底下将领们欣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