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仿佛要绕上几个音,还透着些许艰涩的黏滞感。
她忽而就想了起来。
想起来那痕迹是如何得来的。
依稀记着,是昨晚在浴房中,她几乎要站立不住时,在他身上抓挠出来的。
萧神爱握食箸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悄悄地瞥过眼,想要确认一番。
“不是说过了。”身侧人低声道,“此处不方便仔细查看,一会回了内室,我再让你看个真切。”
李初柔眉宇微蹙,新婚的档口被野猫抓伤,听着都觉得不吉利。她想将儿子说上几句,又想着他向来和自己不亲近,又是个有主意的人。
自己拿起母亲的架子训他,反倒不好。
因此也仅是缓和了神色,劝慰道:“这府里的猫猫狗狗,很该整顿一番了。我记着金萱堂那位就爱养,偏也不拘到自个院子里好好喂,弄得到处都是,又叫它们生了一窝又一窝,送都送不出去。”
齐邯够了唇角,缓声应是:“母亲说的是,这府里的猫儿,也是该好好收拾了。待过几日,我便着人好生整治,定不叫它们再胡乱伤人。”
见他听得进去,也没半点不悦之色,面容很是诚恳,李初柔也松了口气。
说实在话,她有时候是拿捏不准同长子说话的分寸的。
他自进学起便随齐嘉良住在外院,后来又被圣人接到宫中抚养,自个给齐嘉良服丧过后便由母兄做主改嫁。
俩人相处的时间,着实不算多。
如今这样处着,在她看来就已经很好了。
饮了几口沆瀣浆后,李初柔温声说:“说起来,待年后我将阿宛的婚事定下后,便要赴荆州了。”
“怎的没瞧见阿宁?”齐邯想起早上还见过,到了正午用膳的光景,警示不见踪影了。
有她在,也能将母亲多闹会子。
“她被影娘和玉娘带去玩了。”李初柔回了一句,又道,“影娘和玉娘的婚事就在明年,我恐怕已去了荆州。”
她望向萧神爱,声音温和:“此事便得劳烦神爱,替她们操持一二了。”
操持嫁女的事,比娶妇还是略简单些,且这二人又是齐邯亲妹,上无父母,嫡母也不在身侧,只能仰赖兄长。萧神爱甜甜笑了声,便要应下。
“这是什么难事,哪需要什么操持。就让府里人,照着以往嫁女儿的旧例办就行了。”齐邯很不愿她为了旁人的事耗费心神,直接打断了她没来得及出口的话,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起来。
李初柔怔了会子,自个亲子,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