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不知什么缘故,母亲和外祖家来往淡了很多。虽说以前也没多密切,却从未像现在这样,除去外祖母过寿去过一次,就连大舅家的长孙满月,也只派人送了礼物去。
皇帝成年的儿子中,除却皇后所生三子,具已之藩。皇帝对儿子们一向不吝啬,其余皇子们虽不像齐王封号那么尊贵,待遇却是不错的。
在吴王府任属官,于一个初步仕途的人来说,已经是个很高的职位了。
卢飞骏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离三王子身边,萧神爱又同他说了一会话,留他在府中用过一顿午食后,便将他给送走了。
到了下午,卢飞骏派人将元道繁准备的东西送了过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箱笼,林林总总装了不少东西。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层层叠叠包裹好的柿饼。每到冬日,长安城的人都爱吃柿子,若是剩下吃不完的,往往会制成柿饼。
侍从将柿饼切成小块,萧神爱拿银签取了一块,轻声问道:“咱们的人在吴地,探查得如何了?”
“已经过去一年多,案卷具已封存,没那么容易发现端倪。”清檀坐在她身侧研墨,低垂着眉眼,声音放得轻之又轻。
萧神爱有些头痛的按了按眉心。
她也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可满怀期望去查找的事没个动静,难免会有些失望,继而心烦意乱。
她叹了口气,闷声道:“先让人查着吧。阿兄根本就没去过吴地,他们攀咬上来,也不知是为了自保,还是受人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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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邯在临洮很待了一段时日,将临洮大大小小的屯营都走过一遭。
临洮是边防重地,是他辖内五个郡中最关键的一环,由不得人不重视。其他的郡还好说,他首先得将临洮的兵权牢牢掌握住,方能在吐谷浑试图侵扰时,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他今日着了身轻便甲胄,立于高岗之上,看着底下士卒们操练。
在军中时,他向来不苟言笑,神色间也是一贯的肃穆,此时一手按在佩剑之上,锐利的眸光似不经意般扫了圈。底下众人都自以为被他盯上了,一时间头皮发麻。
秦州都督府已有半年未有都督了。
上一任都督在时,不常往营中来,待手下将士也很是松懈,因此将众人都养懒散了些。
元尚书令手中的虎狼之师,不过二三十年的光景,便已沦落至此。
此次新任都督过来,底下几个大将见他年轻,又生得一副俊美超群的相貌,便有心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故意在军中大会时晚来了一刻钟的时间,且言语颇为轻慢,十分不将这年纪轻轻就压到头上的上司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