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水寺下山之后,成言吩咐庆期把她安然送回庄子里,成言扶着她上马车时,她看着成言那沉下去的面色,寻思着还是不要触霉头。可在她钻进马车的时候,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成言别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
二人视线对上,阿瑜若有所思那神情作何解,而后唇微微动了动,呐呐的开口说道:“世子,你今儿会回庄子上吗?”
说完这话,阿瑜懊悔极了,她怎么就着急的把心中所想所盼给问出来了,尤其是这话被成言听到后,他的眼神中的暗色越发的幽深,被这般一直盯着,阿瑜赶忙转开视线,不敢再与之对视了,慢吞吞的把头低下后,慌忙的掀开绸帘,往里而去。
独留下成言站在那处,看着阿瑜所坐的马车扬长而去。
见着那慢慢化为一个小点的马车,成言漠然的站着,方才在禅房内,那一泓最后与他说的那番话,真真切切,似云非云,他虽还不明白是作何解释,但他从来不是个信天命之人。
为而所求,为其必有果,若无果顺其求,不必强求。
他寻求的结果,一泓以佛缘回避,可之后与他所说的,又有何关联,他所得来的话中之意,不过是劝诫他随遇而安。
可在朝几年来,若行事偏向于随遇而安,他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成言哼笑一声,那一泓话中意他潜意识里并不想多加理睬。
……
东宫内,随着太子被关禁闭,宫殿门前甚是萧瑟,殿内的奴才做事也没有往日的利落,行事越发的敷衍,主子立不起来,被关禁闭后,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也不想着如何去解开困境,那做奴才的自然也就会有所懈怠。
小全子这才刚训斥了几个偷懒的狗奴才,就听着有几个洒扫的宫女在那嚼舌根。
“太子殿下被陛下奚落,那这宫中岂不是贵妃独大,贵妃生养的二皇子,那也是人中翘楚,不比太子差到哪去,如今就是没占那嫡长二字,不然依二皇子的品性,贵妃娘娘得其圣心,二皇子早就能取代太子殿下了。”
“可不是,若是我们能调去贵妃娘娘的寝殿伺候着,也不用在这做冷板凳了。”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触怒了陛下,让陛下把他关了禁闭。”
听着这宫女在宫中妄言,还数短论长的说起了主子的不是,小全子瞬间变了脸色,从暗处走了出来,甩着手里头的拂尘,气的声音都变得尖细了起来:“混账东西,敢在宫里说些无稽谰言,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