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言没把那最坏的结果言明,可前面的计谋,就差没直接摊开来讲,说到了这个地步,陈蔺明若是还不懂他的意思,那他也不用再枉费唇舌了。
陈蔺明怔怔的看着成言,实在是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让陛下不宜去社稷坛祭拜,左右陛下的行程,这可是他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可不在这上头花心思的话,那太子殿下被解禁可能就遥遥无期了。
罢了,随他去罢,他们这些老臣不顶用了,如今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的朝堂之上的言论尽是对殿下的攀扯,陛下又那般冷眼旁观,让他们这些老臣瞧着都不免唇亡齿寒。
成言与陈蔺明商量好对策之后,走出阅微书斋时,外头骤降急雨,待陈蔺明邀着成言重新对弈一番,等急雨停后再走也不急。
可成言心头惦念着在庄子上的阿瑜,婉拒后冒着雨赶去庄子上。
他今日见完一泓之后,得之准信,这才急着把所要行之事告知,以防殿下身后的那群朝臣一时没了章法。
如今把公事解决后,这下便要去把私务也一一了局。
到庄子上之时,雨也慢慢停了,落在屋檐上的雨水打落到地上的水坑处,“滴滴答答”甚是悦耳,成言让门房叫来庆期。
“她如何了?”成言随口问道。
庆期自然也是明白,这个她指的是瑜姑娘,他颔首回道:“瑜姑娘从寺中回来后,就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竹香方才还请了齐太医,往瑜姑娘的院子里去了。”
成言听后,蹙起了眉,大步往阿瑜的所居的院子去。
待到了她的房内时,齐豫还在阿瑜的房内诊着脉。
一见成言进来,齐豫便从圆鼓凳上起身,刚想躬身行礼时,成言随手一摆,免了他的礼数。
看了看面上有着菡萏色的阿瑜,眉间皱起,看着齐豫问道:“她身子骨如何了,如今调养得当吗?”
“姑娘的身子只要长此以往调养下去,会慢慢康健起来的,就是今日怕是在外受了风,如今有点低热,想来不碍事,喝几副药就能好起来。”齐豫如实说道,话语中也是医者仁心。
可他没见得成言听到低热后,那面色变得极度不好。
成言不豫的瞧了瞧齐豫,而后转头看向阿瑜,早知道带着她出去走一遭,尽遇到一些烦心事,就不把她往外带了。弱不禁风的人儿,这下可怜见的又感风寒,都快成了一个药罐子。
不仅苦了她,还苦了自己,也是他自讨苦吃。
齐豫告退前,向成言问道,他能否回太医院当值,他在这庄子上也住了不少时日,该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