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言从庄子上离去后,回到了成国公府,刚一走入书房,便见庆期进来,行了一礼,说道:“主子,庄子上的暗卫,说有事启禀,在外头候着。”
“来的是?”成言随意问道。
“是谢戈过来了。”主子当初把瑜姑娘带到京都来,把她安置在庄子上后,就吩咐他往庄子上拨了一批暗卫,都是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暗影子,躲在暗处,护着庄子上的瑜姑娘。
而那批暗卫中,谢戈是头领,若无要事,是不能轻易离开瑜姑娘身侧的,瑜姑娘去了何处,他都得跟在暗处,若瑜姑娘遭遇不测,他才可现身相救。
“让他进来。”成言低声说道,此时过来禀报,定是今日之事有着猫腻,他没同阿瑜发作,不代表他真的信了她所言。
办了多年的案子,最忌讳的便是听信一面之辞。
谢戈进门后,先是俯身行有一礼,自从被派去护着那庄子上的姑娘,他已有许久没踏进这成国公府里。
他本是暗卫中的佼佼者,从主子的暗影子变成了那个庄子上没名没分女子的暗影子,心中早已不平,可主子的吩咐,又不可不从。
想着那女子今日的蠢行,他心中讥讽,向成言禀告道:“主子,今日那姑娘拿着一只簪子去往当铺典当,因簪子之故,被当铺里头的人追着,要拿她去见官,属下见着,偷偷把那追的人给拦了下来,而后回当铺费了好一番功夫把簪子要了回来。”
说着把手中的花鸟簪子递了过去,庆期把它接着,捧给了成言。
成言把它拿起,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他还对这簪子留有印象,虽是没经他手,可也是他吩咐着庆期,把他那库房中太子赏赐的一匣子首饰给送了过去。
那匣子首饰还是太子特地让司珍局打造的,他耳闻成言从江南带回了一个佳人,还万分看重,在他那讨走齐太医,也是因那佳人昏迷不醒。
太子从来都没见过成言会这般紧张一个女子,想来那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犹重,故而借着成言在江南立下大功,明里暗里的对他进行了一番赏赐,加官晋爵他如今还办不到,但金银珠宝他还是能作主的,那匣子贵重的首饰不过就是他赏给成言的一部分。
成言见之,也不会推却,论功行赏再是正常不过。
如今听着谢戈所言,成言一时不知该作何想,宫中所造之物,私自典当定是不成的,娇人儿把它拿去典当,这是何解,他向来不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也就没有关切阿瑜是否囊中羞涩。
难道她有何处是需要用上银钱的,成言没由头的想着,他把手中的簪子随意丢置在案桌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向谢戈问道:“她今日去到了铺坊吗?那儿又是否有成架的染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