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上踩着杌凳下来后,阿瑜察觉到了谢通的打量,往谢通的方向瞧了一眼,对她来说,这人面生得很,她还从来没在成言的身侧见过他。在城门口,好像是他伴在成言左右,而成言的贴身随从,庆期反而是在府上候着,这又是为何?
在成言撇下她,往府中走后,她起伏不定的心绪,平复了下来,此刻,她看着谢通,再把今日所发生的种种串联了一遍,可一直没有想到其中有何干系。
“竹香能来府上,继续陪着我吗?”阿瑜怎么都不能想到关节所在,想的脑袋发疼,随后转开视线,看向庆期,问道。
庆期见着瑜姑娘已经从马车上下来,正想引着她往主子的后院去,谁知听到了她问及到竹香,可依照主子的脾性,竹香那丫头必是不能再放在瑜姑娘的身侧了,之前在江南,暂且不说护住不力,如今侍奉的主子存着出逃的心思,还一概不知。
这三番几次犯了主子的大忌,竹香那丫头怕是不能再委以重任,侍奉瑜姑娘了,庆期暗念道,可说出来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瑜姑娘,这要你问问主子,主子那头若是应允的话,竹香还是能从庄子上来侍奉你。”
闻言,阿瑜的眼眸暗了暗,让成言应允,怕是难了,如今她都不敢再去招惹成言,适才在马车上,说的心里话,不过是被他激的一下子忘记了所有,不管不顾的一吐为快。
……
成言撇下阿瑜,一人直入府内,不为别的,只是想着,若是他不先把这事知会母亲一声,那母亲那处,阿瑜怕是讨不到好来。
尽管还生着阿瑜的气,可潜意识里,还是想为她打点好一切,唯恐她在府上会受委屈。
往正院去之时,成言想了很多,反思着自己,想着阿瑜所说的每一句话,纵然一想起来,胸口便会生疼,可若是不弄清楚,她为何会有这般荒唐的念头之前,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总不能就此放任,随她所愿,让她离开。
娇贵的雀儿,离开了主人家,在外头,只怕是会吃尽苦头。而他没有了那只雀儿相伴,也难以想象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世子。”国公夫人的嬷嬷见着成言后,行有一礼,在成言示意下,从夫人身边先行退下了。
听着房门阖上的声响后,成言先给杨氏请安后,出言唤道:“母亲。”
虽说上次,两人不欢而散,成言为了要纳阿瑜为贵妾,不顾杨氏所言的,可终究是亲子,哪里会有隔阂一直存在,这一个月,杨氏也没见他真的把那女子给带回府上,便以为他打消了那个不可能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