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慢慢扶着杨氏,让她直坐在雕花椅上,再把其身子后仰,靠在背托上,抬起左手来压了压她的额间,右手托着她的下颌,把她的下颌直直的仰着,继而说道:“夫人,若你不想就此丧命的话,就按我说的来。”
“慌张是无用的,喘气也需慢慢来,待你这口气稍稍喘顺了,我再把那茶盏给你。”
杨氏起初听着阿瑜所言的,面上露出的是惊疑,也没有如她所说的那般去做,胸前还是不断起起伏伏的喘气,而后她感觉到身子越来越不适,只能半信半疑地慢慢喘着气,不过片刻,那抑在胸前的难受,徐徐地散去。
见着自己的法子有用后,阿瑜便松开了手,嘲讽得说道:“若再慢一步信我,夫人怕就要去阎王爷那处了,原来夫人也是惜命的,不过惜的也只是自己的性命,她人的性命,在夫人心中,不过尔尔。”
杨氏才幸免于一死,听着阿瑜这话,着实是不解她是何意思。可因着她适才的相救之举,杨氏也没有多加在意她言辞之中的不敬,刚想开口相问几句之时,便见她转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瞧着阿瑜快要离开她的视线,杨氏不禁出言问道。
闻言,阿瑜停了一下,说道:“夫人如今已是缓过来了,桌上的茶盏,自己便能拿,也无需我再拿给你,我去外头,唤你的近身嬷嬷进来,难道夫人还要留着我,再触怒你几回吗?若夫人还同方才那般脆弱,恼怒到要背过气去,到时,我不会再施予援手。”
阿瑜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何滋味,可若还来上一回,可就真同她所言的那番,不会再想着施救了。
这一回相救杨氏,全当还了成言,把她从花满楼中赎了出来,还让她归于良籍了。
言罢,阿瑜便走了出去。
这话中带刺的话,杨氏听来,虽感逆耳,可顾念着这女子方才还是救了她一命,也就没有动怒。
适才,她身子的不适,其实也不单单是因她忤逆之言,总归是她近来操劳过多,才导致身子虚成了这幅样子。这般想着,便也不能多怪那女子。
如今,杨氏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看阿瑜了,在她跟前,算不得温婉,浑身带刺,一不留神,便能被她轻易激怒了,这性子当需好好打磨才是。
在长子面前,也是这般性子吗?杨氏坐在那处,不禁这般想着。
阿瑜刚从杨氏那处离开没多久,便见嬿婉急冲冲的往她这处来,身旁的周嬷嬷,不停的伸手阻拦着,可也没能拦住嬿婉直直的往她这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