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阿瑜与陆子良相识十几载,让成言妒意丛生于心,可与陆子良言辞之时,便化为了利剑,直奔他而去。他是一个男子,自是知道,在情敌面前,诛己心,诛他心。
言辞诛心,不见血色。
而方才的那一剑,陆子良来不及躲开,被成言直直的刺中了右胸处,随之成言冷冷的看着他,讽笑一声,面不改色的把插入他胸口的剑,猛然拔出,他受此痛楚,追赶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往地上直扑而下。
幸而在倒下的那一刻,双手撑着地,可胸前受其重伤,猛然吐出了一口血,待他强行不顾胸前的疼意,想起身追赶时,抬起头来,便见那马车跑得越来越远,直至化为了一个小点。
他死死地盯着远处,骤然眼前一片重影,昏昏沉沉,他强撑着想要起身,可身子软弱无力,随即倒了下去。
不待片刻,一人驾着一匹马奔来,瞧着那倒在地上的人,不知是为何意,甚是疑惑,由此利索得从马上跳了下来。
待走近陆子良的身边,才见着他胸前淌着血,随之这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推了推他,唤了一声:“陆大人。”
“……”
主仆二人终是摆脱了陆子良,成言在车舆内吩咐庆期,回成国公府,他刚刚仔细瞧了一下阿瑜的伤处,那伤处虽看着可怖,可似乎没有大碍,这会儿晕着可能也是受其力,撞昏了过去,不过,究竟有没有好歹,还需府上的大夫瞧上一瞧。
半月前,成言受的那伤,瞧着已是无碍,可若让懂医术的人探一探脉象,便知不过是强撑着罢了,伤重时,心中优思过多,郁色挂在面容上,也不好好养伤,齐太医开的几帖子药,底下人熬好了送来,成言也是有一日没一日的用,断断续续,毫不在意。
就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这伤怎么能养好。
就连齐太医都言,再这番下去,铁打的人,都要扛不住了,庆期几次冒死相劝,可皆无用,他无可奈何地看着主子就这般,强撑了半个多月。
如今,瑜姑娘终是被找回来了。
府上的大夫为阿瑜号完脉后,只写了一张安神的药方子,言之,阿瑜额间的伤处并无大碍,只需抹上些伤药,过些日子,便能愈合,棘手的是她心神不宁,脉象不稳,似是多梦,恐往后常伴有头晕疲惫之态。
庆期见着主子一听这话,眉头紧蹙,两眼直直地看着瑜姑娘,眸间幽深,似是在出神凝想些什么。
待府上的大夫离开后,成言定了好半晌,庆期候在一侧,等着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