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皱眉,指着其中一人腰间的香囊,问道:“这香囊从何而来?”
堂前的管事嬷嬷听之,也知道她是世子后院的人,躬着身子,到她身边来,恭敬地说道:“回姑娘,这香囊是夫人体恤下人,特意让周嬷嬷发放给下人的,说是可以止疫。”
这便是了,前世周嬷嬷好像也给她送了一个,她当时在小院里待着,也极少会踏出院子,况且让府上人人自危的天花于她,没有那般可怕。她也就把那能止疫的香囊给丟置在一旁,并未佩戴。
如今想来,重新再见着这香囊,还让她一时没想起来,她思忖了一瞬,问道:“府上人人都有?”
闻言,管事嬷嬷顿了顿,不明所以,而后多瞧了阿瑜一眼,说道:“许是人人都有,不过主子们佩戴的香囊,外观上会与下人的有差,但是其中的药材,好似都是按照尤大夫留下的方子比照的。”
听之,阿瑜转头看了晴笛一眼,便见她微微摇了摇头。为此,阿瑜面上似是露出讥笑,假若是人人都有,为何世安院中的众人,从未听过此事。
周嬷嬷分发给下人的,独独漏了世安院的下人,其心当何,一目了然。
原先她还怕周嬷嬷瞻前顾后,迟迟不动手,未料到她早就开始了,只不过这伎俩未免过于儿戏,莫非她觉得她少了这个香囊,就会染上天花?
她既然敢谋算着,要因天花之状,被禁军送出府,就不怕出城会被天花所染,在府上不会害上此病,在城外亦然。她年岁尚小,在澧州之时,可是害过此疾的。
天花于她而言,只是个离开成国公府的契机,对她不会有丝毫损伤。
不过周嬷嬷倒是如她所预计的那般,想借着天花一事,赶她出府,真是妙哉。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留后手,单凭着香囊,又怎么能让她轻易害上天花呢?若是能弄来染病人的物件,如此对她来说,才可以称作万无一失。
但她也就是这般揣摩了周嬷嬷一番,终归是人心险恶,始料不及。
阿瑜已经在堂前待了好一会,她还以为周嬷嬷能够闻声而动呢,没曾想到,来了良久,一直不见来人。
这来者迎之,她迎得耐心全无,反其道而行之,那她便找上门,拱上一把火去。
她带着晴笛刚行至庑廊,便瞧见周嬷嬷带着绫音急匆匆地往这儿来。
那行走如飞的模样,瞧着是来者不善啊。不过这来得早不如赶得巧,可不就是正好,不用涉及旁人,牵连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