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孩一案,闹得江南不可开交,余知府遣衙役挨家挨户地搜查,本来是没有听过此事的人,经家宅被搜后,也知道了些,而后此事越闹越大。
江南的百姓翘首以盼,盼着衙门赶紧捉拿贼人。
也有些义士自发地到各处找人,舟舟从破庙里逃出来后,跌跌撞撞去寻人相救,最后也是恰好被那些义士瞧见了,才有了后来的事。
衙门得知略卖人的行踪后,浩浩荡荡去抓人,若不是钦差大人暗地里查到了一些事,及时阻止了那么大的阵仗,那些幼孩都可能会被张三放一把火烧了。
衙门中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人早早察觉到了,以至于只抓到了张三一人,而喻老四去买酒肉,逃过了一劫,如今也不知道在江南的哪个角落里躲着。
有惊无险的是,那些关在小隔间的幼孩,因施救及时,才没见损伤。
“是寻回来了,但是其中细节,知府大人还想再盘问一二。”潘衙役紧绷着一张脸,他也不是没有听明白霜儿的话,若不是段延庄还在这儿,他也不想自讨没趣,迟迟不离开。
闻言,段廷庄说道:“由段某看来,盘问一事,其实也不急,如今要让衙门追着的,是逃走的那一人才是。”
潘衙役听着他话中的意思,心里虽有所不豫,可一想到他方才应下了一大要紧事,也不敢多加攀扯,不然那件事,他甩手不干了,那他还能去求谁?
“就如段爷所言,盘问一事,远不及大事重要,还望段爷加紧对那件事的探查。”潘衙役说完这番话,就离开了。
翌日,舟舟从梦中醒来,他在梦中梦见了那个小哥哥,小哥哥冲着他笑,说是让他去找他。
梦里的小哥哥,不似那日的苍白,冷峻着一张脸,可微微一笑,那充满稚气的脸,就好像破冰了一般,舟舟喜欢看小哥哥笑,不喜欢看小哥哥对他冷着脸。
他刚想扑过去,可待扑到小哥哥的怀中时,却见眼前的人,化作影子,消散了去。
阿瑜一夜没休憩好,耳畔刚听到舟舟小声地抽泣,便睁开了眼,瞧着他哭得甚是伤心的模样,不由得心一颤,以为他又是被惊醒的,舟舟以前睡觉从没有这个情况,而今却已然惊醒了好几回。
再这样下去,小小的人儿,多梦惊觉,身子怎么会吃得消。
她心中骤然闪过一丝念头,要不然,就不再等下去了,给舟舟换个地方,不在江南待下去,会不会好些。
既是如此,霜儿若是管不了胭脂铺子,她把铺子卖了便是,带着舟舟和霜儿,往澧州去,迟早她都是要回一趟澧州,当年,她因诊出了两个多月的身子,才在江南待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