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火烛似是一闪,让阿瑜的心为之一颤,顷瞬的昏暗而过,她从成言的怀中挣开,下意识地挡在了舟舟的前侧,想阻拦成言的视线。
舟舟似是不知她心中由生而来的寒意,手上的动作一停。
顺着他的话回道:“舟舟是冬日的生辰。”
“肃肃,你以前见过舟舟啊?你是舟舟的子良肃肃吗?”舟舟眼珠子一转,好似转念想到了什么,紧跟着问道。
成言刚听到舟舟应下了他的那番话,心生一悦,鼻尖涌着的酸意,稍稍散了些,可还没来得及全部退去,却又听小团子软声软言的问道,眸带不解地看着他。
他既然在舟舟的口中能听到陆子良的名字,就知道,这三年来,他见不到的人,而陆子良轻易便能知道在哪,他与阿瑜的情意,恐怕是他不能比的。
在京都的这三年,他遣人去探过陆子良的私宅,也明着去问过他,可得来的消息,却不是他想听到的。
想来也是,陆子良存心要隐瞒着,就怎么可能会让他知道阿瑜的踪迹。不过人还活着,便是老天爷对他最大的怜悯了,这三年的缺失,他还有花上数年的机会,填补上去。
陆子良,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是阻碍,就算他越不过去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意,但再怎么深的情意,在深仇大恨面前,也经不起磋磨。待阿瑜知道真相以后,也就知道,她与陆子良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算陆子良是被蒙在了鼓里,不知道其中的龌龊,可到底会被累及。
“舟舟,我不是你的子良叔叔。”成言看见舟舟软乎乎的样子,觉得眼前的小人儿长得让人瞧了就喜欢,他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他刚想伸手去摸摸舟舟的头,可手才一抬起,却被阿瑜打落。
成言眸中闪过一抹伤意,垂下了眸子,可还不待一瞬,复而抬起头来,唇角带着笑,眼中含着柔意,直直地看着舟舟,启唇道:“舟舟,你是不是还没见过爹爹,我是你的……”
话还没来得说完,就被阿瑜伸手捂住了嘴,她对他使着眼色,那眸中之意,是想让他噤声,她根本不想让舟舟知道,他是他的父亲。
舟舟睁着他的大眼睛,往左看了看他,往右看了看娘亲,似是不明白他们两人在做什么,他的衣襟被在身后的李哲远扯了扯,他察觉到衣襟一动,往后瞧了瞧。
“哥哥,肃肃和我娘亲在做什么啊?你快让肃肃走,我要和娘亲回去了。”舟舟软声同李哲远说道。
可李哲远见到眼前这幅情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个头虽与舟舟差不多,可到底是年长三岁,他看得出长辈之间的脸色,也猜得出师长留在口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