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言一口气说了许久的话,话音一落,呛咳声又传入阿瑜的耳中。
这会儿,阿瑜似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还对成言有情愫,她把情愫压在了心底,不想不念,任由怨怼浮出,让情愫被怨怼吞没,而情愫争不过怨怼,她也就以为这一世,她不可能会对成言动心。
明明她不喜欢他的,前世的记忆,始终都压在她的心头,沉甸甸的,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阿瑜再也管不了成言说了什么,也不想管他说了些什么,她和失了魂似的,踉踉跄跄地往院子外走,才走了几步,她好像还能听到成言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她害怕地跑了起来。
直到她跑到了自己的院内,破门而入,慌慌张张地把门阖上,背过身靠在门上,而后,她依着门慢慢地瘫坐在了地上。
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她怕什么,她究竟在怕些什么?
屋内一片寂静。
舟舟睡醒后,在床侧没发现她的踪迹,试着从床榻上下来去寻她,可床榻上的被褥绊住了他的小脚,让他一半身子悬在了床榻外,他下意识地用手撑在了地上,而下半身还托在了床榻上。
如此一来,舟舟也不敢动了,他生怕自己从床榻上滚下来,屁股墩已经被摔了好几回了,但他当下的情形,必是头先着地,屁股蹲摔在地上都已经那么痛了,头砸在地上,那岂不是更痛啊。
他吓得大喊了一声:“娘亲——”
惊慌的声音传入阿瑜的耳中,她双唇翕动了几下,瞬间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往内室冲,伴着微弱的烛光,她看见舟舟悬在床榻上,吓得心都停了一瞬。
她赶忙跑上前去,跪坐在地上,双手扶住舟舟,托着他的肩,把他平平稳稳地安放在床榻上,面带怒意,直冲着他说道:“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娘亲有没有和你说过,脚还没有床榻高的时候,是不能急着从床榻上下来。”
听之,舟舟委屈地瘪起了嘴,他蹙了蹙小眉头,眼眶中挤着眼泪,试着去拉她的手,说道:“舟舟没有看见娘亲,舟舟害怕,舟舟要娘亲,娘亲不生气,舟舟听话。”
阿瑜见他的团子脸挤在了一块,不忍心地抚了抚他的头,而后坐在了他的身侧,低声说道:“是娘亲不好,娘亲没有顾及到舟舟,才让舟舟害怕了,娘亲不该生气的,是吓到了舟舟吗?”
“嗯——”小小的气音从舟舟的鼻腔而出,他不好意思的埋在了娘亲的怀里,昨日,舅舅和他说,男子汉大丈夫,是不能轻易哭的,他适才没忍住,想哭来着,他这就藏起来,娘亲看不见他哭了,那舅舅也就不知道他流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