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环视,轻言道:“若殿下与世子有要事相谈,那我便先退下,容殿下商谈完要事,再召见我。”
话音一落,阿瑜便要起身,可在起身的一瞬,成言拉住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太子,谨声说道:“殿下,此事与端王祸乱有关,她为端王之女,臣查明真相,不仅要给殿下一个交代,也要给她一个交代。”
言中似有尖锐所在,明着刺向了太子,阿瑜尚未反应过来,便猝不及防听到端王祸乱,她不甚明白,为何元德皇后的死会牵扯到父王,圣上登位后,就把父王赶去了澧州,澧州与京都相距甚远,何至于此。
更何况,他是疯了吗?太子殿下是朝国的太子,就算他深得殿下的器重,那也不能如此莽撞,如若太子殿下记恨了下来,为了皇家颜面,秋后再算账,那可怎么办?
太子深深地晲了成言一眼,见他丝毫不肯退让,眼眸中似有薄怒,再瞧见堂妹面上惶惶不安的神色,他压下心中的怒意,直言而向:“这才过了几日,你就查出了真相?”
“我可是听手底下的人回禀,你整日里就待在府上,母后宫中的事,你是如何查清楚的?”可见太子适时动怒,他再三而问,显然是对成言有所怀疑,他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废物,他们暗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
待此事被成言接手了去,事情就有了言论,不是他不相信成言,只是此事过了许多年,他深知宫中之事藏的深,不是那么容易便能翻出来。更何况,事情一有成论,成言没有来向他呈禀,而是拿着此事来威胁他。
“臣为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查,而臣耳濡目染,自会对刑狱案件有所了解,顺瓜摸藤的事,倒也不难,几日的功夫,便足以查明。”虽然成言不知元德皇后的旧事,可倚着前世的记忆,到底可以少费些力气。
他让手下的人把太子还未来得及看顾的地方,多加探查,许是能够澄明真相。
闻言,太子知道成言不会做大言不惭的事,瞧见他面色似有笃定,他似是惊疑,可见堂妹还在跟前,便觉得有一丝无奈,他并不想让堂妹牵扯进来,就像是不想让母后与端王牵扯上一样。
母后是父皇的皇后,与皇叔又能如何牵扯上,真若此的话,那父皇梦魇中所言的,莫非为真?
成言瞧见太子面上的犹豫,波澜不惊地说道:“殿下,朝中不少人为端王谋逆案所害,而她更是被害得颠沛流离,无父所依,她有资格知道其中的真相,恳请殿下,容臣回禀。”
听之,太子往堂妹那瞧了一眼,转念想到皇叔被定罪,枉死于澧州,而堂妹流落到风月之所,因身份骤变,只能做成言的外室,心中骤然生出愧疚,而后泄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