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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印子这么久都没消,可想而知,樊姨娘是下了多重的手。

    沈歌钦盯向奚恪芝的牌位,开口:“梧桐,我想上个香。”

    梧桐顺着沈歌钦的目光望,瞧见沈夫人的牌位:“嗯。”

    沈歌钦手攥着三根香,拜过奚恪芝的牌位,将香插进香炉里,寥寥烟气萦绕着牌位。

    她答应过沈夫人,好好护着沈珂祈,不让别人欺负了他。

    半晌,梧桐走到沈歌钦身旁,轻声道:“小姐,我们回去吧,石豆已经去准备吃的了,对了,”梧桐边说边从怀里掏出石豆给她的油酥糕,“石豆给了我油酥糕,小姐,你先吃一块垫垫肚子。”

    这油酥糕要吃就要吃虞城第一招牌的上酥铺,酥酥脆脆,她方才都不敢拿出来,生怕拿出来后,就被爱占便宜的翠纭拿走了。

    还有她给翠纭的那荷包,里头可是她省吃俭用攒了两个月的例银。

    她无父无母,平日吃穿用度少,为得就是攒下来。

    等到时候,小姐觅得一如意郎君,她可得好好给小姐挑件礼物,剩下的嘛,自然是给自己备的嫁妆。

    沈歌钦覆上梧桐打开油纸的手:“我不饿,”她看着梧桐,轻捏了捏她的脸,“小哭包,不许哭了。”

    梧桐抽噎,将眼泪硬生生憋回去:“我不哭。”她抬手抹净眼泪。

    “这就对了。”

    “小姐,樊姨娘下手也太重了,”她手轻碰了一下沈歌钦的脸,“一定很疼吧。”

    “疼过头了,就不疼了。”

    “她一个姨娘,怎么敢对小姐动手啊。”梧桐为小姐不平。

    沈歌钦垂眸:“梧桐,我们走吧。”

    小姐发话了,梧桐立刻收住声,搀着小姐往祠堂外走。

    一出祠堂,就听见轰一声,一记闷雷滚过天边。

    方才还微风徐徐,现在风大得能迷了眼。

    梧桐挡在沈歌钦身前,她想为小姐挡风,小姐在祠堂跪了这么久,闷出了一身汗,要是再受了冷,染了风寒可就不值当了。

    “小姐,你在祠堂这儿等我,我回屋拿披衫和伞去。”

    “我没那么娇弱。”

    梧桐坚持:“不行,小姐,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说完,一转眼就跑了个没影。

    乌云遮了月亮,愈显清冷。

    祠堂设在府里的最西头,虽说傍水环山,但平时根本不会有什么人经过,林道两侧连夜灯都黯了。

    沈歌钦仰头迎风,被风吹得身子一颤,自觉往里退了退。

    真是人衰,连天都会欺负你。

    远处忽地撞出一串脆响,沈歌钦循声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