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姨娘疾步冲到沈歌钦面前,一把推开梧桐,食指就差指到沈歌钦的脸上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歹毒心思,你来这儿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梧桐踉跄几步,站稳后,急忙回到沈歌钦身旁,壮着胆儿:“樊姨娘,你要是敢对小姐动手,我就喊人了!”
樊姨娘狠狠瞪了梧桐一眼:“就算我是妾室,我也比你这个下人高一等。”
梧桐结巴:“你……”她不和她置气,“反正我不会让你再欺负小姐!”
樊姨娘哼笑一声:“好一个主仆情深,我要是想动手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办?”说着,樊姨娘作势抬手。
沈歌钦眼都没眨一下,淡淡开口:“外头还有守着你的人,你要是再闹出动静,就不是禁你足那么简单了。”
“你别想吓我,”樊姨娘依旧扬着手,“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第二记耳光吗?”
她虽被禁足,但梳洗打扮没落下,盘着发髻,画着精致的妆容,连衣衫都没有一处褶皱,为得就是不让人看她的笑话,哪怕她身处这般处境,她也绝不邋遢度日。
“那你觉着,你打我第一记耳光,我不还手是为何?”沈歌钦昂着头,直勾勾盯着她瞧,“被禁足了,还没学到教训吗?”
“再有第二次,就不会是禁足了,”沈歌钦往前一步,逼得樊姨娘硬生生往后退了一步,“你在沈府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想你也是知道的,那些被人牙子发卖了的人,结局是怎么样,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樊姨娘眉头轻蹙,她当然清楚。
她一个身份低下的妾室,沈老夫人一句话就能将她发卖了。
半晌,樊姨娘红着眼:“沈歌钦,你故意害我禁足,”说着,手攥拳往腿上狠捶了一下,“没想到,我竟被你一小丫头算计了。”
“你要是不动手,就不会禁足了。”
“疯子。”樊姨娘紧绷着一张脸。
她虽不是奚恪芝亲生,但她的性子和奚恪芝那女人如出一辙,奚恪芝死了也不让她快意!还让这么一小丫头来气她!
“你和奚恪芝一样,心眼坏得很!”樊姨娘红着眼,“怎么,你要和她一样,害死我,害死我的乐漪吗?”
当年奚恪芝差点害死她的乐漪,要不是她及时发现,她的乐漪早没了。
“樊姨娘,你怎么能直呼夫人的名字?”梧桐听不下去了。
身为妾室,哪能直呼已故夫人的名字啊。
“怎么,你一个贱婢还听不下去啊?”樊姨娘用手指着沈歌钦,“你主子都没说话,你搭什么腔?”
樊姨娘深吸一口气:“沈歌钦,你就不恨她吗?”
“她活着,也没给你什么好脸色,死了,更没什么东西留给你,你不恨她吗?”说着,樊姨娘突然变了脸色,“我恨她!”
“她奚恪芝当年要死了,还想带着我的乐漪一起死!你说我该不该恨她!”樊姨娘冲着她嘶喊,“我的乐漪有什么错!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