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同陆景元对视了一眼,走了过去。
“这是你的玉?”老太太问她道。
姝姝接过那块双鱼佩,端详了一番。
双鱼佩上刻有两尾活灵活现的锦鲤,共同衔着的明珠上有一个“容”字。
她记得这块玉佩在她十二岁前,她一直贴身带着,十二岁后容宜回到府上,她便将其归还给了容宜。
因此她也有三年没有触碰过这块玉。时隔这么久,她只记得从前这块玉佩的大致图样和轮廓,只记得上面刻了一个“容”字,至于其它的,她也记不太清了。
对了,她隐隐约约记起容老太太好像告诉过她,这是她和陆家定亲的信物,然而因那时年纪太小,她尚不明白定亲的意思,也就没放在心上,只当是祖母赏的玉佩。
眼下老太太问她这块玉是不是她的,她该怎么答?总不能说那是家妹容宜的,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暴露替嫁一事?
可是这块玉佩,为何会在这个木具店掌柜手里?难道是巧合?
姝姝思忖片刻,小心回答道:“回祖母,姝姝在娘家确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她话音刚落,王氏身边的素锦便迫不及待地蹦出来,同素纱一起跪在老太太前头。
“老太太,素锦心里藏了一肚子话,知道不当讲,但奈何憋不住,今日老太太和老爷夫人就算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要将这些话通通说出来。老太太,今府里本该备在宴会上的桌椅毁了个干净,太太命素纱和修琴带着人去买新桌椅,由于府上能给出的银钱太少,几个掌柜都说这个钱连成本价都够不上,也就不愿做我陆府的生意,可没想到一去杜氏木具,咱们的人还未开口说价,杜掌柜便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不惜亏本也要将桌椅卖给我们。奴婢此话句句属实,老太太若是不信奴婢和素纱,唤来修琴一问便知。”
素纱连忙道:“老太太明鉴,奴婢们不敢欺瞒老太太!”
修琴过来,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确实如此。”
当时太太和王夫人命她去街市上购置新桌椅,之后王氏派人带着定金赶过来,跟那些木具店的掌柜们说了一个价,掌柜们都觉得这个价太低,便以店里没有这种规制的桌椅为借口,拒绝了陆府的买卖。
素纱让她赶回去把这件事禀告给太太,希望太太早做换一种规制桌椅的打算,她回到陆府后许久,才听闻素纱从杜氏木具店买到了老规制的桌椅。
姝姝在一旁越听越懵,心头涌上来一波又一波浓烈的不祥预感。
那边素锦听了修琴的答复,昂首挺胸掷地有声地说道:“奴婢本以为杜掌柜愿以低价卖给我们桌椅,是出自心中的善,却没想到他身上竟还带着太太的玉佩,这块玉老太太和老爷夫人谁不知晓,那是陆家祖传留给陆家媳妇的玉佩。今杜掌柜不仅愿以低价将桌椅卖到府上,为太太解围,眼下还说捡到了太太的玉,这两件事巧合至此,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怀疑什么?”老太太问,“继续说。”
“怀疑太太和杜掌柜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不可告人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