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想起方才的梦境,便急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她觉得自己就要没脸见他了。
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居然做这种梦,难道她就这般想,想要他吗?
少女难受地在被窝里扭了扭身子,突然腿间涌出一片湿润,她羞耻地用被子包住了自己的头,差点没能哭出来。
“叩叩叩。”
“太太,早膳备好了。”
负责料理栖霞坞杂事的芳嬷嬷在暖阁外道。
“好,我洗洗就出来。”
姝姝拉开帐子,这才发现天光已然大亮,她暗道不好,连忙起身下榻进了浴房。
以往这时候,陆景元已经用完早膳即将出门,而她平日里也会早早就起来,用心装扮一番后去陪他用完饭,再送他到门外,像个小媳妇似的看着他离开栖霞坞。
陆景元走了以后,她便在屋里上午学书,下午练琴修舞,等着他回来一起用晚膳,晚膳毕后再缠着他,同他对几局弈,或是将今天所学过的曲子和舞蹈演给他看。
三年来的每日每夜,她都过的很踏实,且心满意足。
姝姝洗漱完后,用最快的速度穿衣,待她把那件衣裙穿上,就费了些功夫,大邺女子的衣装版型繁复,再加上近几年陆景元纵着她,吃穿用度都给她最好的,因此她越来越爱美,十分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
好看的衣裙修身,衣带繁多,往往系完就要花一盏茶的时间。
想要漂亮些,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嘛。
而且,姑娘家哪有不爱美的呢?哪有不想让心上人见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虽说速度快,但她还是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妆容做到完美,女为悦己者容,她的舞修先生——上官烟,也教导过她,女子的仪容以大大方方端庄整洁为佳,以冒冒失失邋里邋遢为劣。
这些年,不管是学过的书,筝,琴,棋,还是练过的舞,她都没忘。
先生们的教导,她也没忘。
陆景元的指点,她更没忘。
待姝姝梳好头出去,陆景元刚用完早膳,准备出府,她疾步行过去,先他一步拿下了那件浅青色薄丝宽袖披风。
“爷,姝姝帮你。”
她朝他嫣然一笑,走到他身后,踮起足尖,要为他穿上这件外套。
陆景元温和笑笑,默许地张开手臂,身后的小姑娘动作娴熟,很快就帮他穿上了那件衣衫。
系好衣襟下的衣带后,姝姝将他送到栖霞坞的门外,昊苍早早地就等在昨日那棵梧桐树下。
今日曦光明媚,夏风送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