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点,也足以见得陆景元并不想杀他。
姝姝想了想,还是放弃杀掉这个男人,一来是觉得他和陆景元之间想必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个人恩怨,有待解决。二来是她胆子小,真的下不去手杀掉一个人。
即便那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若她真的动了手,在这暗无天日的洞中亲手刺死一个人,那么这事恐怕会成为她终生的阴影,永远无法抹去。
她这一生,便会永远活在杀过人的恐惧和不安之中。
姝姝将簪子插回发间,在身边随手抓来几根藤条,把还未清醒的男子捆紧了,免得他醒过来又要让她做通房,还喊打喊杀的,想要恐吓折磨她。
方才陆景元放过他,反被他推入洞中的教训,她也记着呢。
姝姝使出全身的力气,绑上陆枫延的手脚,还打了好几个死结,这才满意地罢手。
这时的陆枫延浑身都捆着带绿叶的藤条,活像个野人。
他悠悠醒来时,便瞧见之前在自己掌中颤抖惧怕不已的小姑娘,刚巧把自己的双手绑上。
他抬眸望过去,少女意识到他的醒来,心有余悸地退后了一两步。
陆枫延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的藤条将自己绑得异常紧实,他现下想要挪动身子都变得异常困难。
“你,你,你别想耍花样!”
少女顶着那只白鹤面具,警告他的声音中还带着颤儿,陆枫延瞥了她一眼,用手肘支着地面,勉强撑起上半身,靠在阴冷的石壁上。
他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似的,尤其是后背的脊梁骨处,只要稍稍一动,就会发出刺骨的痛。
依稀记得,他摔下来的时候,被一个重物砸中了,然后他便昏死过去。
还好他命大,这么高的地方居然没摔死。
陆枫延举起绑在一起的手,冷笑一声:“怎么,不趁机杀我?”
姝姝脸上布满防备,呛道:“本姑娘可不是你,我不做坏蛋。”
陆枫延紧盯着她,尽管姝姝掩饰得再好,他还是在她眼底捕捉到一丝惧怕,他目光中露出轻蔑:“我看你是害怕吧,也是,没杀过人的小娇花恐怕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哪敢杀人呢?”
他的语气欠扁极了,还未说完,便望向自己的身子,检查伤口,一幅目中无人的傲慢模样。
姝姝眉头蹙了蹙,道:“我要去寻夫君了,你自便。”
她提起裙子,趟水往月洞门行去。
身后的男子拔高音量,喊道:“这里处处都是机关,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逃出去?”
姝姝才不想搭理他,只当他是在打主意劝她留下来,哄骗她解开他身上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