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药做什么?”
“景元要带她去建安。”
老太太听了转过身来,目光依旧凌厉,她走上前命令道:“抬起头来。”
陆景元莫敢不从,缓缓直起身子,望向老太太。
老太太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去建安做什么?”
“报仇。”
“那女人是诱饵?”老太太问道。
陆景元默了片刻,目光不躲不闪,缓缓说道:“不是。”
“那是什么?”老太太盯了他一瞬,冷笑起来:“我看你是忘了殿下的仇。”
陆景元否决:“弑母之仇,景元未曾忘。”
”那你告诉外祖母,她是什么?”
他袖中的掌慢慢握成一个坚硬的拳,道:“是景元之妻。”
老太太严肃的脸上裂出一道愕然,她甩袖转身,背对他愤愤道:“我看你是疯了!曾经你说过不会心悦雪女,眼下你又在做些什么?”
陆景元顿了顿,道:“外祖母息怒,景元并非心悦之,而是现今计划有变。”
老太太听闻气笑了:“好一个计划有变。”
她快步走到窗前,不再看他,说道:“我不管你是计划有变,还是真的爱上那个女人,老身希望你不要连自己的杀母之仇也忘个干净。”
“莫敢相忘。”
陆景元表情凝重,躬身拱手,恭敬地立在原处,两个人默默无言僵持许久。
最终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那药,外祖母还未制好,你一月后再来。”
陆景元抬眼,望着老太太清癯的背影,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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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山谷,陆景元身边的护卫昊苍牵着马车,等候已久。
姝姝和陆景元上车,直往建安奔去。
一路上陆景元面容恹恹,唇色越渐苍白,初始几日姝姝以为他累坏了,只需休息几日便会容光焕发,岂料离京都越近,他的精神一日比一日不济。
“咳咳咳......”
这日,陆景元又倚在马车内清咳,他捂住唇,浓密的长眉少见地聚在一处,姝姝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送到他唇边。
“爷,我们去找大夫瞧瞧吧,你都病好几日了。”姝姝担忧道。
陆景元一如既往摇头:“不必了,爷无事,赶路要紧,咳咳咳......”
姝姝扶住他,轻轻拍他的后背,“爷,身子要紧,还是去看看大夫,也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陆景元用湿帕捂住唇,摆了摆手又咳了起来,这次咳得格外凶,瞧他的模样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姝姝又心疼又焦急,对马车外喊道:“昊苍停下!去请个大夫来!”
“不必......”陆景元艰难说出二字,身子突然往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