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姝姝连房门都忘了关上,双脚像被寒冰冻住,怔在原地。
望着她的芷晚眼中,缓缓渡上一层寒意,眉间的温度终是一寸一寸凉下来。
“是以,我儿落水,也是你设计用来接近我的手段?”
姝姝听了这句话,下意识地连忙摇头:“夫人,我没有!”
芷晚坐在榻上,定定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心。
她一共救了两名族人,而这两人接近她的目的皆不单纯。
在芷晚审视的目光下,姝姝像是被人扒了衣衫一样难堪,她上前两步跪下来,心中早已天人交战,而芷晚一直颇有耐心地等着她的一个答复。
姝姝咬了咬牙道:“夫人,我接近您,确实是有意为之。”
她说完这句话,瞧见了芷晚眼底的失望如同春潮,漫漫溢出,紧接着又道:“夫人,我夫君中了画骨之毒,传言画骨的解药,这世间只有世子才有。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潜入镇国公府,潜入府中不为其他,只为拿到解药,回去救我夫君的性命。而那日在灵山脚下,我正巧遇上夫人的小公子落水,于是便将计就计,救下了小公子......来到了夫人身侧。”
芷晚听完她的话,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救你夫君?”
“嗯!”姝姝点头,将她从钱塘来到建安的经历一一对芷晚道出,她是如何发现陆景元中毒,又是如何想办法来到芷晚身边,只是其中不包括遇上陆枫延的那段经历,也没有提及陆景元的身份。
芷晚望着脚下双目热成的少女,心中斟酌一番。
她在傅渊身侧多年,清楚画骨为傅渊近身之毒,向来能被他用上“画骨”之毒的人,都非泛泛之辈。更何况那人的妻子,还是一名雪女。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傅渊动这样的杀心?
芷晚拢了拢衣袖,望着姝姝的袖口,想起些什么开口道:“你抬起手来。”
姝姝顺从地举起手,她说了这么多,句句属实,已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知这位夫人信了几分。眼下她叫她抬起手来,她亦是不敢不从。
傅渊的可怕,她早早就领教过了,若是不能说动这位夫人,她和陆景元都得死。
可是此事也是她骗宁夫人在先,因此她对宁夫人心存愧疚。
芷晚立起细柳般的身子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卷起袖口,露出洁白无瑕的小臂,雪臂上的那多冰蓝色雪花状的胎记,也就无处可藏,还有一点朱红的守宫砂,尽数落入二人的眼中。
“不是说要救的人是夫君么?这又是怎么回事?”芷晚举起她点着守宫砂的手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