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带的书童也不俗,一双妙手,泡的一壶好茶,引得几个老茶客都折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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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 裴宛仍由檀泷作陪,来到山南村参加诗社茶会。
出乎他意料的, 今日的茶会上, 白丹青并不在, 如今众人簇拥着的是个年甫弱冠的青年,一颦一笑皆有白老先生的影子。
他身边陪着一个中年文士,青衫布履,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浣州通判刘长生!
裴宛向檀泷递了个眼神, 檀泷明白, 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众人对裴宛还有印象,深知他也是个风流爱玩的,见他独自一人分花拂柳而来,忙上前恭维欢迎。
刘长生见此浓眉一挑,朗声道:“若我记得不错,鄙社对外早就不纳新了,怎么今儿来了生面孔?”
裴宛闲适的踱步走进,朝他拱拱手,施了一礼:“晚辈淮州费慎之,前儿刚入的社。慎之见过先生,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刘长生瞧他分明是个佯装大人的孩子,倨傲的不应声。
便有年轻的诗人上前打着圆场,向裴宛引荐:“这是咱们社有名的诗友,号‘老骥’,你同咱们一样,称他老骥先生便可。”
那年轻人冲刘长生躬身作一长揖,很是恭敬的套近乎:“有阵子不见先生,想来一定是衙门里事忙,先生早把我们这一摊忘到脑后了!这位慎之小友虽是新来的,但实在是个风趣秒人,咱们都替您相看过啦!”
众人都笑了,便有人附耳对刘长生身侧的青年说了句什么。
那青年笑了笑:“既然是父亲引荐的,那自然是没差的,只是既入了咱们社,不知道诗做的如何?”
听了这话,大伙儿互相看了看,憋着笑,都不说话,裴宛那“狗屁不通”的诗稿他们都是传阅过的,便打着哈哈:“他的诗才,唔,偶有佳句,偶有佳句!”
刘长生耸耸肩,得,知道是什么水平了。
反倒是那青年,言笑晏晏,与裴宛互通了名号。
白辞,字援鹿,裴宛沉吟一番,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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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闲话一阵,于竹屋溪泮次第而坐。
饮过清茗之后,口占了几首诗,都不尽兴,见浣州通判在此,便切切地谈起时事来。
有人问道:“八月十五那晚上,听说行宫里乱得不像样!老骥先生,您当时在行宫里,什么光景可瞧的真真的!怎么样,比外头传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