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宛手臂老老实实的被锁着,心说,上回拿金钗要扎我的是谁呢?
……
同白果儿告辞,两人出得门来。
路金喆忍不住,把话问出来:“上回你身旁那个大个儿……”
“他叫刘庆,是我的属官。”
“唔,刘庆烧死的那个虫子就是那什么‘嗜香虫’麽?瞧着真唬人,每回都得挨一刀?”
“回回都挨一刀,我还能囫囵个的站在这儿麽?往常吃药就可以压制,上回是药丢了。”
“那你的药可得带好了,叫你身边跟着的人也带着些,别跟上次似的,那么大阵仗。”
“嗯。”
裴宛并不想让人一直把自己当病人看待,便把小时候的旧事捡几件说给她听:“现在我这病其实都没大碍了,也就是底下人一惊一乍的。小时候那才是真的麻烦,喘口气都力不能及,后来父亲觉得这么下去实在不是法子,请了两个师傅教我打拳,练步法,没想到这么多年练下来,倒也能跟寻常人一样了。”
“您谦虚了,”路金喆笑睇着他:“瞧您在墙檐上如履平地的架势,寻常人可比不过您。”
裴宛佯装发怒,瞪了她一眼。
……
到路宅,裴宛又如履平地了一回,揽着路金喆跃上墙檐,拉开窗户,将她妥帖的送回二楼。
“窗户锁好,我走了。”
裴宛交代一声,一纵身,跳下墙去。
路金喆摸摸耳朵,探身去看,只见一抹细长的影子消失在街角。
*
近来薛大人百事缠身。
他遵从二皇子裴宣的钧旨,极力承办选女一事,为此得罪了不少人,就连同僚中都有人颇有微词。
官员们对采选这件事,比民间要想的深远。雍朝一百多年没有大规模采选女子冲入后宫了,如今陛下这个举动,是选妃还是选御女?
选妃,那是好事,礼部下聘,正正经经把孩子送到京城,送进大内,将来若晋位,玉牒上也就有了名字,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好事!
可要是不选妃,只是选御女,没名没分的,兴许都不能随着陛下回京城,这不是把好好地女孩往火坑里推麽?
大家同朝为官,都有女儿,你打听我,我打听你,最后都盯着州牧大人瞧:他家的姑娘,听说已经定了亲事,并且八月十五那晚,行为出格,不像是有入宫参选的意头哇。
人人心里都有一本经,洞若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