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时候麒哥儿也挺爱找他玩的,后来俩人就疏远了,不是我哥的关系啊,你看他朋友遍地,白辞才是从小到大,身边都没什么人亲近的,脾气有点怪。”
背地里议论人,到底不是正大光明的事,路金喆不愿多说。忽然余光一瞟,只见衙门里走出来一人,腾的来了精神,是李仁卿!
“李大人!我来找费慎之大人,他在嚒?”
李仁卿懵头懵脑的出来,一见衙门外站着的两人,生面孔,更懵了!
听门房把那“费慎之”三个字咬字清晰的说出来,他还以为是东宫来人了,谁承想是个扮作小厮的女孩家!
他心里有点揶揄那位殿下,面上却不显,肃声问道:“什么费慎之,我这里没有这个人。”
路金喆做了个揖,“要是没这个人,大人您做什么多余出来见我呢!”
倒是很灵透嚒。
李仁卿嗖嗖嗓子,“那是个什么模样的人,你说说,本官替你找找?”
路金喆一见有门,忙不迭将刚才形容给门房的话,又说了一遍,什么身量瘦高,不怎么爱说话,是您座下的誊录官,又怕李仁卿不信,连裴宛不爱吃饭这毛病都说了。
李仁卿上下打量着女子,雪团一样的脸庞,一说话就露出两点笑靥,眼睛鹿儿似的,透着股机敏,虽然行动活泼了些,但胜在仪态大方,丝毫不见忸怩之态,该是好人家作养出来的。
他这么评判一会子,便问:“他有事出门忙去了,你有什么要紧事找他?”
“啊?”
路金喆一听裴宛不在,心凉了大半,不由得问得有些急:“他有没有说他去哪里了?”
李仁卿蹙眉,沉声道:“你打听他的行程做什么?”
路金喆忙解释:“我没打听,我不打听,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帮忙,那檀泷或者刘庆在吗?”
“你连他俩都认识?”李仁卿再次对这女孩刮目相看,倒是和颜悦色起来:“他去哪儿了我真不知道,不过若可以的话,有什么事我也能替他帮忙。”
他想着呢,一个女孩儿家能有多大的忙能帮的。
谁知这正中路金喆下怀,欣喜地道:“那正好呢,李大人,这事正该您负责呢!”
还没等李仁卿应承,她便倒豆子一般诉说起来:
“李大人,小人父亲是城西南北杂货铺大掌柜路岐山,哥哥是浣州商会参议路金麒,他们自前日就被官府一纸文书缉拿走了,家里老太太,太太,难受得跟什么似的。”
路金喆一面说,一面悄悄觑着李仁卿的脸色,见他脸上未见不耐之色,赶紧继续道:“我们也是知法守法的人家,看着别的参议都尽数回家了,他们却久日未归。所以想着上衙门里来问问,父兄到底犯了什么罪过,好让家里人心里有个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