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将军带我去罢,我有用,我能帮上忙呢!”
裴甯穿戴好,走过来,轻轻抬起路金喆的脸颊,仔细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道:“你另有所求,是什么?”
虽说同为女子,但裴甯到底是沙场上拭刀舔血的将军,她这么弯下腰来,路金喆觉得自己活似猫鼻子底下瑟瑟发抖的老鼠。
在这样极强的气势镇压下,路金喆不敢有一丝保留,什么都说了:“实不相瞒,我父兄因为牵涉到一起重案当中,如今正被关押在州府大狱里,我……我要是能在平叛时立了功,朝廷可不可以免除……不,从轻发落他们?”
裴甯细眉一挑,放开路金喆。
压力褪去,路金喆抚了抚胸口,抬头鼓起勇气,直视裴甯——不知怎的,她一见裴甯便天然地觉得她通情达理,哪怕她是一国公主,是飞鸢骑将军。
“可不可以?”
裴甯抱着手臂,“说说,你有什么用?”
路金喆大喜,眼睛都亮了几分:“我去过行宫,宫里四门在哪儿开我都知道!我是浣州本地人,各个官署的位置我也门清!”
她忙不迭赶紧回忆自己还有什么用,一股脑儿都说出来,生怕说晚了这用就没了似的。
裴甯却并不买账,“这些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我有斥候。”
“呃……”路金喆急得脑子直转,“我,我还去过日新园!将军您的斥候也去过日新园吗?”
她现在连谎话也敢说了,其实她只去过日新园签押房罢了,正殿都没进去过呢。
“我还跟那匪首白辞是老乡,我认识他!我还给陛下——”
她倏地闭紧嘴巴,这事儿不能说!
裴甯笑睇着她:“给陛下什么?”
路金喆猛摇头:“隆德海大人不让我说呢!”
裴甯轻轻地哼:“你倒是人脉亨通!行罢。”
谢娘子见这情形,也忙说着要同去。
路金喆攥着谢娘子的手,“你不用……”
谢娘子看着一身佩甲的女将军,满眼里都是羡慕,“将军,我是打金的师傅,打金……就好像是打铁!您甭看我是个女子,力气可大了!”
她一面说,还一面撩起袖子,露出自己有着薄薄肌肉的胳膊。
裴甯:“……”
路金喆捂着脸,撇过头忍笑。
裴甯扔给她们两把小刀,随意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们生死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