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金麒哪敢妄议皇帝,只当没听见这句话似的,继续道:“我与王爷打个赌,我就赌莫尔道大关一役后,塌它王必签署开市协议,塌它的草原马必入市!”
“好,我就同你打这个堵!输了你留下给我弥腊贩两年绢丝;赢了,我推举你做榷场的总裁官![注①]”
……
“天呐,喆喆,想不到这才不过半年光景,你竟然经历了这许多事!”
听完路金喆长篇故事的君辞小郡主无不震惊地说道。
金喆有些羞赫,这番娓娓道来,与她也算剖白心迹。
浣州的事,京师的事,与裴宛的事,她连果儿都没讲这么细,大约君辞是弥腊人,生长在大雍千里之外,本身就是无甚关系之人的缘故罢……
“你跟他,就真的再也没见过了?”
金喆自然晓得君辞问的“他”指的是谁,当下摇摇头,没有见过。
君辞仿佛有一肚子话憋在心里似的,痒得她抓耳挠腮,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你有什么话就说罢,过去也蛮久了,我没关系的。”
“嗳,倒也不是我着急问,主要是,这就好像你听了个美丽的故事,前半篇月下邂逅因缘际会,后半篇直接一刀两断,这叫什么行事?”
路金喆搡了君辞一把:“还真拿我当故事里的人物儿取笑?”
君辞嬉笑,告了个饶,又问:“为什么就不见面了呢?就是因为你们身份有别?”
是也不是。
路金喆轻叹一声:“时也运也,若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我可能也会心里有些畅想,毕竟是……”
“我懂,毕竟那个少女不怀春呢!”
“呸!”路金喆红了脸,臊了一阵,终究放开手脚,解开心怀,点点头:“是呢,谁不怀春?可是,君辞,我该怎么说你才明白?有一日我因父兄一事求到公主府,那里重楼广厦,戍卫森森,而我?我连身份牌都是假冒的。”
“当时公主殿下对我说,她会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帮我一回,只是殿下忙,叫我不要打扰他。那会儿我就懂了,不管我做了什么,立下多大功劳,我永远都只是个商户庶女,与一国储君隔着千里万里。”
“在乡下小城还会做梦,可是到了京师,脚踩在皇城青砖上,什么梦都会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