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思虑深处到不在这上头,柳儿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可以说是比一般御前侍卫都要高超,若这么一个高手跟自己走了,但凡有事,却不能人尽其用,多不值当呢!
……
八月底,原本要归国的大雍使臣并未按原计划出发,丁兆一步未出朝天阁,并不是裴甯交涉失败敦狄不放人,而是丁兆自己闭门谢客,哪怕敦狄丧着脸求他。
敦狄也不得不求他——弥腊各贵族首脑齐聚太辰宫开“七王会谈”,这是弥腊的老传统了,非王政大事不议。
会谈上以那契罗亲王为首,痛斥敕儿斤敦狄的莽撞行为置弥腊于不顾,言语中又透露几句“已经掌握了有些人与塌它人的丑陋协议”,唬的敕儿斤敦狄赶紧糊墙一样,求丁兆,想把这事糊弄过去。
九月上旬,会谈交涉不畅,事情越闹越大,大雍皇太子的驾临更是令敦狄的境遇雪上加霜——没人知道这位年轻的皇朝储君何时出现在弥腊的,只是当大纛卤簿以及那枚诸国公认的“东宫之主”大印亮出来时,往年经常到大雍京师朝见的弥腊使臣率先软了腿,跪下来恭迎上国皇太子。
七王会谈上,那契罗亲王公布了敦狄与塌它人勾结意图谋害大雍使臣、迫害两国邦交的证据,七王最终决议,圈禁有罪国主敕儿斤敦狄,国主之位暂且空悬,一律政务要是,皆由七王共同决议,做出主张。
……
随着大雍皇太子一同到来的,除了他的随行卤簿仪仗外,还有一份重要战报——据探得准确消息,喀拉尔山东脉荒野之上,有一支两万人的铁骑正在顺着顺着雪山线悄悄集结,如果他们能够在大雪封山前翻越白鹿峰,那么等待着弥腊的,就是铁骑马矛长驱直入,弥腊绝无应对还手之策!
“这该如何是好?”七王全都看着裴宛,这位不远千里而来的贵人,总不可能是单单为了送战报罢?
“点兵点将,纠集官兵刻不容缓。”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掰着指头算一算,弥腊可用之兵只有两万,这两年全仰仗着大雍鼻息过活,抵抗敌人,只是这实情不可明说。
年轻的储君看着他们一张张欲言又止的脸,揉了揉手腕,轻轻地说:“那就开弥腊关防,从戍北紧急调一万铁骑过来,加上你们的人,满打满算总也凑够五万,就是按着塌它人脑袋打,这仗也胜得了罢?”
一万铁骑?
大雍铁骑这两年在周子衿的调||教下,早已经驰名草原内外,能堪堪抵得过那些食肉饮酪的塌它人了,而且是一万骑!
“自贵国归属一来,南陆历代王朝都遵古训,不干涉你们的政务,所以这件事还得几位王爷替弥腊子民决定。”
七王几经思索,很快做出决议——同意大雍调兵一万铁骑入驻弥腊,由裴甯将军统领,严阵以待,势必将来犯的塌它人打回喀拉尔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