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说的?”
大臣们慌忙摇头,支支吾吾。在那双可媲美鹰眸的审视下,瑟瑟发抖,活像一窝抱团的鹌鹑。
此时御阶上的太子殿下站起身,轻轻道:“好啊,本宫就与你讨教一二。”
“殿下,”离得近的隆德海忙出声阻止:“别冲动!”
裴宛摆了摆手,意思是无碍。
“殿下三思啊!”大臣们也劝着。
太子殿下自小就患有心疾,是个朝野皆知的药罐子。眼前这蛮壮的草原少年,把殿下装进去都晃荡——来者不善呐!
柳儿却躬身,捧上鸳鸯钺,其态度不言而喻。
裴宛推开她的鸳鸯钺,“这是你惯用来杀人的利器,用它来跟草原使者比武,未免显得本宫不仁。”
草原使者图尹稚臣:“……”
众人眼见太子殿下淡定自若地走下御阶,眼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有缇骑欲要解了佩刀与他,他苦恼摇头:“我又没学过刀法,这么拎上去不也是假把式?”
这话虽说得诙谐好笑,可满殿群臣又有哪一个能笑出来?
太子殿下自七岁受敕封起便在麒麟宫听政,是臣子们看着、鞭策着长大的。他是雍朝的希望,是来日明君,因此,所有人都不免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越发辞恳情切地阻止他与小狮子王比试。
……
御阶下,白徵正奋笔疾书写着起居注,将塌它使臣屡屡犯禁挑衅之举全都誊录,忽的余光瞥见一抹郁金色踱步至跟前。
抬起头,正对上太子殿下伸出的手。
这……这是何意?
白徵呆了一呆。
一旁的柳静言瞧了瞧太子眼色,很快意会,抽出白徵手中的笔,呈到太子手上。
白徵:……
这显然是一只普通的狼嚎竹笔,裴宛拿在手上握了握,朝图尹稚臣示意:“请。”
小狮子王拿舌头顶了顶牙花子,深深看了裴宛一眼,错身让出一步。
*
二人来到大殿上。
“承让了!”
图尹稚臣话音落地,便挥起长刀直冲上去。他是脑子糊涂了才会临时起意说要向这位太子殿下讨教,要不是曾经他们赛马侥幸让他赢了一回……也罢也罢,图尹稚臣摒掉脑海中的杂念,打算三招两式便结束这场可笑的“指教”。
然而,他的算盘却打空了——长刀挥去,只见那大雍太子倏地矮身后仰,整个身体如一张拉满弦的弓,紧紧地绷在空中!
随即只见他单手撑地,跃然而起,一个旋身出现在自己后方!若此时大雍太子手中持的是利器,那么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