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着百合髻,画着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的杏于鼻翼抽搦,有些嫌弃的用绣帕捂住鼻子,捏着嗓子道:“王爷好端端的怎么要来这里?这里光秃秃的又没有什么好看的?”
“有时候残缺的美,也是一种美。”被她称为王爷的男人双手复后背对着她,使她看不清他的真容,只能从一个侧颜中感觉到几分熟悉。
那人,便是杏于傍上的男人?
“残缺的美向来都是指残花落柳,又不是这乌漆嘛黑得连原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宫殿。”她厌恶曲棠,嫉妒曲棠所拥有的一切,自然会对她的东西迁之于怒。
“王爷我们回去了好不好,要是我们失踪太久了,难免宫宴上的人会担心。”
“你说得是没错,不过美这东西,并不能单独用一个词形容,对吗。”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状若无意往躲在废墟中的曲棠扫过。
只是一眼,令曲棠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样,更害怕她是不是被发现了。
好在那两人只是待了一会儿就走了,等她蹲得腿都快麻了,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道温热的呼吸像水蛭爬在她脸上,令人避不了,躲不开。
“我找到你了,曲棠。”低低的笑声,宛如地狱传来的恶鬼索命。
冰冷的手指捏着她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就能了结她的生命。
“啊!”
“呀---呀---”一棵枯木上的乌鸦被吓得展翅扑棱棱离去,也惊来了远处巡逻的御林军。
月亮掩于乌云,乌鸦,枯木,废墟,自成一幅浓墨泼景。
随着天亮来临,几缕浅金阳光从老旧窗牖洒入室内,照得躺在床上的少女羽睫轻颤,预示着她即将醒过来。
猛从噩梦中抽离的曲棠发现自己正躺在教坊司的那张木板床上,但她昨晚上是怎么回来的?摊开手放在眼前,发现藏在指甲缝里的黑灰也被清理干净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告诉她,昨晚上的她没有出去,那个附在她耳边轻笑的男人只是她臆想出来的噩梦。
还未等她的脑子从混沌中抽离,没有锁的房门被人粗鲁推开,随后走进来几个抹粉涂脂的嬷嬷。
为首的王嬷嬷来到床边,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曲棠,随后伸手捏住她下巴检查她牙口,其他几个嬷嬷心领神会的桎梏住她四肢,将她遮身的衣服通通扒下。
从未受过这种屈辱的曲棠瞳孔怒瞪拼命挣扎,屈辱感使她恨不得咬舌自尽,却被他们先一步看穿她的意图往嘴里塞了抹布。
负责检查身体的王嬷嬷并不理会她屈辱,羞愤得要杀人的目光,而是老道的为她检查着身体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