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那么好,她完全不领情!居然还心心念念想着那个死人!
上辈子是顾落忱,这辈子是苏繁星,他苏扶卮难道就真的如此不堪得连死人都比不过!
不,或许是她曲棠天生爱犯贱,喜欢的永远都是次等低劣的货物。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从来不会在自身找问题,为人更存在着自大,多疑,嗜血等严重性格缺陷。
今夜月圆星满,秋末的最后一波熠燿正在灌木,丛林,花圃间肆意张扬他们最后一场绚丽。
天有繁星璀璨,地有流萤闪过。
远在边疆的顾落忱正围在篝火旁,喝着烧刀子,捏着手上那张褪了色的平安符反复摩擦,就连他们喊他的声音都充耳不闻。
抬头眺望着远方汴梁所在,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变得格外不安,偏生从汴梁传来的消息,皆说曲棠一切安好。
也不知道年前的他,是否能处理好这里的一切杂物,届时无论她答应与否,他绑都要将她给绑到边境生活。
因为她曾说过,她喜欢一望无边,生机勃勃的草原,低头见牛羊,抬头见蓝天的生活,还有自由。
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的副将提着一壶酒走了过来,大手拍上他肩膀,扯着粗嗓子道:“顾将军,你是不是想家了,要不然我们兄弟几个喊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听见。”
“有点。”想家,更想家里那个人。
想她现在吃饭了没有,晚上几点睡?今天穿的是哪件衣服,配的又是哪一支花钗。
“俺也想家了,不过俺聪明,写了一封信让媳妇带着孩子过来了,以后俺们一家子就都住在这里,想想就乐。要是顾将军实在想得很,不如让她自个来这边。”
“嗯。”
或许这一天,很快就会等来了。
汴梁,柳叶巷。
几碗药灌下去后,昏迷了两天的曲棠终在第三天的傍晚醒了过来,还未等她说口渴,一杯温热的水就递在了她嘴边。
张嘴就着微斜的茶杯喝了几口水,甘甜清冽的液体滋润了她难受如火燎过的喉咙,也冲淡了满腔苦味。
大半杯水见了低,她混沌的脑子得以清明一点,抬起头与那位喂水之人四目相对。
还未进入胃部的水跟着胃酸一同呕出,不但弄脏了干净的床铺,也吐到了男人价格不菲的衣服料子上。
而后,曲棠听到了咬牙隐忍的暴怒声,和她下一秒就要肋骨被踢断的清脆声。
“看见是我,曲氏很恶心吗。”
“还是说,曲氏就真的如此厌恶本王,否则怎会想出这等恶心人的下作法子来恶心本王。”此刻他的脸,已经不能用黑如锅底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