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物件都是复刻还原繁月宫,希望这样,能给她一点微薄的归属感。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比他离开前要长胖了一点,嗓子也能吐出微弱的几个字了。
远在汴梁的李棠玥正捏着一枝梅花站在檐下,一双睡凤眼宛如失去了所有焦距望着一树冰晶梨花。
温润如玉的男人从月洞门走来,将狐裘脱下给她披上,牵着她的手往室内走去:“是在担心芒夏吗。”
“嗯,虽然摄政王府里从来没有关于她的消息传出来,可我的心里总是很不安。”特别是之前发生的几件事,能窥到她在王府里过得并不好。
她想要前往摄政王府一探究竟,却苦于他府上没有女眷,又不能明晃晃地指出来意,要不然这不是将曲棠往火坑里推。
“她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她。”池律想到那座形如铁桶密不透风的摄政王府,府里还有一个对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丫鬟,一个疯子般的男人,便能猜出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但这不好,他又怎会告诉她,让她徒增忧愁,哪怕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抿着唇的李棠玥没有说话,只是扔掉了手上梅花枝,也松开了男人的手。
想要确定她现在过得好还是不好,唯有亲自去见过一眼才知道,要不然只是庸人自扰。
*
那天夜里高烧退去的曲棠仍是昏迷了一整日才清醒,睁开眼,见到的是已经焕然一新的小竹轩。
屋内不但烧了地龙,地上还铺了一米千金的雪白兽毯,原先漏风的窟窿眼被堵上了,她晚上盖着发冷,一夜都捂不暖的薄被也换成了散发着阳光的蓬松棉被。
这里是她居住的小竹轩,细看又处处透着不同,那么,这是他又想到了什么新的来折磨她的法子?
她茫然无措坐在床上的时候,全然没有注意到门被人推开了,随后走进来一个端着热水,穿上漂亮崭新冬衣的小丫鬟。
小丫鬟见她醒了,眼睛一亮道:“夫人你醒了,春芽刚在厨房给你炖了只鸡,等下就可以吃了。”
“要是夫人不喜欢吃鸡,春芽再去给夫人煮条鱼来吃,夫人的身子骨太弱了,得要多吃点好吃的补补才行。”
手指抓着厚实棉被的曲棠茫然地点了点头,出于对床的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打颤,更顾不上身体发虚,手脚无力冒冷汗也要离开深渊之口。
她的脚刚伸到床边,身体陡然失去了受力点往下摔,好在床边铺了厚厚一层毛毯,摔着并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