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快要晕过去的曲棠听到他将过错全部都往身上揽的时候,疯狂摇头,不顾身上钻心的疼也要爬过去阻止他。
不是的,他根本就没有做错过什么!要说做错的也就是她一人!
要不是他从指甲缝里给她施舍出了一点儿善意,现在的她恐怕早就死在那个雨夜,或者是在秋寒来临之期,孤零零地抱着一床由柳絮为填充物的薄被冻死在角落里,哪里还能苟且偷生地活到现在!
“是吗,可曲氏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双眸泛寒的苏扶卮见她拼命维护其他男人的画面,怒从心生,偏生他的脸上是带着笑的。
“本王记得曲氏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你又是怎么解释的。”苏扶卮将提在手上的那盏灯笼,砸在春醒脸上,意在提醒他到底背着他干了多少事。
这盏灯笼,正是之前春醒见她摸黑走夜路摔得遍体鳞伤时,好心给她的。
谁知道会在今天,竟成了他们两人的催命符。
即便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可在多疑的男人眼里,这是他们私相授受的铁证!
闻讯赶来的春藤见到跪在地上的弟弟,从凳子上摔下来的曲棠,从其他人嘴里的只言片语中立刻拼接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爷,我弟弟也是一时糊涂,要不是受了曲氏的蛊惑又怎会做出这等错事。”
“小春大人一看就不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肯定是曲氏勾引的小春大人,而且小春大人伺候了王爷那么多年,王爷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眼前就摆着一个能彻底弄死曲棠的机会,杏于又怎会不带着她的狗腿子们像蚂蟥吸血一窝蜂涌上。
本不想要开口的顾甜甜见他们都开口为春醒求情,只能咬着牙人从众道:“我虽然与小春大人不熟,不过我相信小春大人不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对他们而言,死一个曲棠就像是死了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哪里有他们自己的弟弟/红人/王爷身边人/重要。
一时之间被千夫所指的曲棠并不意外,反倒是觉得本就应当如此。
但那被求情的人却非是这样想的。
“够了。”捏拳置于膝盖的春醒冷喝一声,“我知道你们是在为我求情,不过此事错在我身上!曲氏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做错的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
“阿醒,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就凭她是王爷女人这一点,便说明了喜欢上她的问题严重性。
云纹鹤羽衣袂下碾碎一颗佛珠的男人瞧着跪在地上一脸视死如归的春醒,恨铁不成钢的春藤,跃跃欲试想要将脏水全泼在曲棠身上的杏于,想要求情,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顾甜甜,以及………
那个只要他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曲棠正无力匍匐在地上,单薄纤细的身子因着血染白衣更添美艳,一截雪白细腻的脖子藏在几缕墨发下,那怯生生的小眼神光是瞧着,便令他呼吸加重,血液中的恶劣细胞也在愤怒地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