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逐渐飘散之际,她闻到了一丝极为熟悉的淳苦茶香混合着淡淡的冷冽檀木香,还有一丝轻笑。
她被塞进马车里的一幕,正好被向来游手好闲的张三,王大瞧见。
“这小寡妇长得可真是漂亮,可惜不是个雏。”长得满脸横肉的男人说罢,还惋惜地摇头。
“她不是雏都瞧不上我们兄弟两人,就是不知道以后真的沦为楼里头的玩物,看她还敢拒绝我们兄弟俩人不成。”
“怎么说?”王大一听,小脑袋瓜子有些转不过来。
“那辆马车一看就是达官显贵才能用得起的,那么多年来,你可有见到过林娘子的夫君。”
闻言,王大的小脑袋瓜子摇得更迷茫了。
张三见他这蠢样,便猜出他娘生他的时候肯定是将孩子丢了,胎盘养大:“你要是有林娘子那么好看的一个媳妇,你舍得将她扔在穷乡僻壤多年,晚上不抱着睡觉吗。”
要他娶了这么个天仙似的媳妇,指不定天天拉着人在炕上过活,哪儿还舍得让她独守空房。
摸着双下巴的王大一听,也砸吧出点味来了:“所以说,这林娘子当真是有钱人家养在外面的外室?”
“指不定是被那位官人的正室发现了,说不定再过段时间怡红楼里还能出现林娘子的牌子。”要不然,他怎么会错失这等英雄救美的好机会。
滚落一地的蚕豆很快引来了贪嘴的鸟儿,随着日渐西斜,天边余晖散尽,这处的竹篮都未被主人拾起。
曲棠醒来后,映入眼帘的是浓稠砚墨的黑,她的手和脚被布条绑得动弹不了。
陌生的环境,捆绑的手脚,恐惧得令她一度回想到了四年前那个噩梦。
不会的,当初的她已经随着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这条疯狗绝对不会找到她的,绝对!!!
抬起被布条束缚的手腕放在嘴边,张开牙齿一点点地摸清结构,试图用牙齿将他们给解开。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自救。
牙齿刚接触到粗糙的布条,昏暗无光的室内随着一声指响,映天素白璨如星。
也照出了,原来这室内并非她一人。
“醒了。”从赤蓝千鹤绿纹帷幔后走出的女人不过三十出头,行动间风姿绰约,香风扑鼻。
染着玫红镶钻指甲的手挑起她下巴,画着上挑眼线的眼睛半眯,似在打量货物,“这次送来的货色倒是极好,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