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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更焦虑了。

    阿清给她添了安神香,却也于事无补,所谓心病要用心药医,徐大姑娘自恃并不把这婚事放在心上,然而却也实实在在忐忑不安。

    时近七月,天气燥热,两朵云和阿清摇着扇子坐在她旁边,云采捧了冰碗给她:“姑娘的婚期定在八月初,这一年的中秋节,就要在外面过了。”

    徐颂宁手上正绣一朵祥云,听闻这话,指尖轻轻一颤,手里的针法全乱了,干脆扯开重来。

    “左右都是一样,在家里和在…也不过都是那些礼节。”

    另一头,云朗勾着脖子要云采喂一口冰碗给她,被冷不丁塞了块冰,凉得她牙花子乱颤:“中秋还好说,七夕之前没成便一切都好。”

    徐颂宁:……

    她并没把昌意公主府的事情透露给两朵云,这两人此刻还处于一个“你这厮居然敢求娶我家姑娘”的心态上,对薛愈并没多少好印象,非常不痛快。

    如今时节的七夕,除却乞巧拜月外,外头也有人,借着鹊桥相会的典故,搭了花桥供情人玩耍,故而每逢七夕,总有青年男女互相邀出门玩耍的,新婚的小夫妻,也会相携出游。

    云采点头:“确实。”

    阿清撑不住,笑出声来。

    徐颂宁偏头问她:“徐遇瑾的腿伤如何了?”

    阿清也讨了冰碗来吃,听见问话:“我已经打断重新接好了,再长上后,虽然会较另一条腿略长一点,但平时看不出来,走路也不妨碍,徐小公子似乎今年要考秋闱,我去的时候正背书。”

    徐颂宁点点头,吩咐云采:“你留意些他母亲,若有什么难事,能帮则帮。”

    俄而便到七夕,徐顺元难得做了回开明爹,跑来询问徐颂宁可有约。

    然而薛侯爷显然是不解风情的,敬平侯为此很是失望,跑去找姨娘喝酒排解心情了。

    徐颂宁算完了账,跟三妹妹徐颂安一起放喜蛛,这已是她待字闺中的最后一个七夕了。

    “大姐姐嫁过去后,还会常回来吗?”

    徐颂安站在她身边,与她一起拜着月亮,音调很清亮。徐颂宁愣了愣,摇头笑:“我也不知道,要看我夫君放不放我回来。”

    徐颂宁一直觉得,自己对这院子是没什么留恋的。

    她对活生生的人都很难生出留恋来,真情实感在乎的拢共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从没因为跟人相处久了,再离散的时候就生出不舍来,何况是死物。

    然而直到此刻,她才恍惚生出些眷恋来。

    “大姐姐的夫君还能不让你回来吗?!”徐颂安对此完全不了解,瞪大了眼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