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事后,薛愈也想过,似乎是操之过急,太心急了些,只怕会把人吓得更厉害。
“没。”徐颂宁摇摇头,靠脸上堆着的浓厚脂粉掩盖脸色:“我…替侯爷更衣吗?”
薛愈站起身来,吩咐人打了热水为她净面:“你自己先收拾好,不用管我。”
他自己也去了另一边更衣沐浴,徐颂宁听见水声的动静,耳朵根滚烫如火烧。
两朵云和阿清抱着水风风火火进来,探头看了眼薛愈不在,一个个都如临大敌:“姑娘怕不怕?”
“听说因人而异,许多都不会很疼,姑娘别在意。”
“疼也没事的,阿清准备了药膏,到时候给姑娘抹上。”
徐颂宁:……
她看着这一个个提心吊胆的样子,自己悬了一天的心奇异般地落下。
这样的事情,似乎倒也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不过都是人之常情。
两朵云围着徐颂宁继续嘱咐,阿清给人把风,徐颂宁揉着太阳穴,听两个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嘴地跟她讲大婚夜的注意事项,眼见她们说得逐渐露骨,徐大姑娘叹口气:“你们很懂啊。”
两朵云一个赛一个的脸红:“我们这几日问了下阿清和府里的嬷嬷们。”
看两个丫头脸色,就晓得这几日只怕没少遭人打趣儿。
阿清偏头瞥见薛愈走过来,轻咳一声:“姑娘…夫人与侯爷早些歇息,奴婢们在外头候着。”
薛愈浅淡嗯一声,神色淡淡,似乎是有些疲惫了,立在灯下,看她们主仆几个人围绕成一团。
“我吩咐人给你们安排了居所——习惯叫什么依旧叫罢,不必刻意改口,人前注意些就好。”
云朗壮着胆:“我们能…在耳房守着姑娘吗?”
薛愈愣了愣,瞥一眼这群人红晕还没消下的耳根:“若你家姑娘不在意,随意便是。”
徐颂宁抬手把人打发走:“去好好歇着。”
几个人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徐颂宁,最后叹口气,关上门。
徐颂宁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侯爷?”
薛愈看她一眼,指节微曲蹭过鼻梁:“我像是要将你吃了。”
“嗯?”
薛愈笑笑,指一指两朵云和阿清离去的方向,徐颂宁尽可能缓和了神色,说话时候不看着他,转而越过他肩头看向那烧燃着的龙凤花烛:“侯爷歇息吧。”
她说着,手按在自己腰间的绦带。